他声色俱厉,顾知灼瞧着都替他着急。

礼亲王是一口气跑过来的,他这把?老骨头在马背上颠得差点缓不过来,生怕自己来晚了,就会?看到血流成河。

上十二卫要是拼杀起来,京城非要大乱不可。

结果到了一看,咦,没打起来?

一边是锦衣卫,一边是羽林卫,井水不犯河水,全都好好的,没有血拼,也没死?人。

礼亲王刻意忽略了地上那个打滚的人,别人都没有受伤,只有他伤了,那肯定是他的错!

再一看,站在这些人中间,闲适自若的正是顾知灼。

她?乐呵呵地打着招呼:“王爷!公子。”

“你、你、你……你怎么也在!?”

礼亲王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本来是在镇国公府,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在镇北王府了。他是想和顾家三爷说说,让顾家稍微低调点,毕竟是大启的第一个异姓王。

结果,顾家三爷一脸懵,似乎对这件事比他还要觉得不可思议。

“你呀。”

礼亲王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是好。主?意这么大。

不过,这不重要。

他下了马,虎着脸质问?道:“这是怎么了?在京城里头就敢内斗,你们?真真是好样?的!”

礼亲王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也只能质问?杨全。

“你说!”

杨全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王、王爷。”

他出师无?名,正像顾知灼说的那样?,本想头一个对沈旭发难,如此,晋王肯定能够看到他的忠心,只要王爷愿意提携一把?,自己这个副字也能去掉。

他咬咬牙,义正辞严道:“王爷,沈旭无?故软禁晋王,末将听闻后甚是不愤,过来讨个说法。”

呵。盛江一声嗤笑。

他连见主?子都不配,还讨说法。

“是末将一时着急。”无?令出兵是大忌,杨全只能先认下来。

他捂着肩膀,汨汨而出的鲜血把?他的手也染红了。

肩膀的骨头都碎了,十有八九,这条手臂会?废掉的。

他怕是必须得致仕。

杨全不甘心,满怀恶意地想把?顾知灼也拖下水:“王爷,顾大姑娘居心叵测,故意把?镇国公府说成镇北王府,顾家暗藏火铳,有不臣之心!”

“求王爷彻查!”

礼亲王看了看顾知灼手上的火铳,又?看了看和自己一块儿来的谢应忱,给了谢以忱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媳妇这么凶,你知道吗?

谢应忱微微一笑:“挺好。”

礼亲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懒得管了。

“杨全,”礼亲王清了清嗓子,严肃道,“皇上有旨,晋镇国公为镇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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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亲王爵。”

礼亲王的话?不轻不重,足以让周围的人全都听清了,面露惊容。

镇北王!?

一个有着兵权,驻守边关的亲王,和蕃王又?有什么区别?

杨全双目圆瞪,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皇上的旨意,还要和你商量不成。”

礼亲王面孔一板,喝令道:“羽林卫私自调兵,是想谋反不成?立刻收兵,所有人,卸甲待罪。”

杨全的肩膀痛得厉害,他不服:“那锦衣卫呢?”

“锦衣卫……”

礼亲王迟疑了,只罚羽林卫,不罚锦衣卫确实不成样?子,但?若是罚了锦衣卫,沈旭势必要翻脸,晋王的事就更不好说了。

他能压得住羽林卫,但?绝压不住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