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半天?,承恩公压根没听,颤抖着双唇,念来念去只有一个字:“鬼、鬼……”
“大白天?还出来吓人,肯定是厉鬼。”
承恩公上摸摸,下摸摸,摸出一块求来的平安符就往车厢里扔,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急急如?律令!”
卫国公:?
眼?看连卫国公也过来了,晋王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用身体挡住马车,拉着他的双臂,放低了姿态悄声道:“亲家,里头的是云儿。”
云……
谢启云?!
承恩公呆呆地扭头盯着晋王,慢了一拍才记起,先前晋王确实一直在喊“云儿”?
“这鬼东西?是谢启云?”
承恩公难以置信地大喊大叫,手?指抖得更厉害。
晋王眉头紧锁,听着一口一个“鬼东西?”,气得不行。他的嘴角扯出了极为
春鈤
勉强的笑?:“亲家,你别?闹了。 ”
“谁是你亲家。”承恩公气急败坏,“晋王爷,你未免太坑人了。难怪啊难怪,急着请期、下聘,呵,这是想坑我家闺女吧。”
这样的姑爷,别?说是闺女了,连他看一眼?,都得做上一宿的噩梦。
承恩公是个混不吝的,从前虽是庶子,也远比嫡兄受宠,年轻的时?候更是在京城里横着走?的人物。亲妹妹是皇后,亲外甥是未来的储君,他堂堂国舅爷,就没吃过亏。
承恩公逼向他,骂道:“你他X的,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
晋王满头大汗,又不敢翻脸,好声好气地哄着,看得旁人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
“前几天?,晋王府和承恩公府定下了九月十五的婚期。”谢应忱侧首轻声道,“承恩公向来是个不吃亏的。”
他的气息落在顾知?灼的颊边,吹起了鬓角的发丝。
一个闪神,承恩公把谢启云从马车里拖了下来。
谢启云起程后就一直缩在马车里,乍一见到阳光,谢启云忙不迭抬袖捂住了自己的脸。
“哎呦,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卫国公也搞不懂这对亲家怎就突然翻了脸,赶忙过想要把谢启云扶起来。
袖子一拉开?,卫国公顿时?白了脸,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把那“鬼”叫出来,他默默地缩回了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不住地往后退。额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汗珠。
“国公爷。”
一直到谢应忱的声音闯入耳中,卫国公才发现自己快要撞上他了。
他尴尬地冲着谢应忱笑?笑?,忍不住问道:“顾大姑娘,他这是……难道这次的时?疫是这样的?”
会让人连皮也掉光?光是这么想想,卫国公就觉遍体生寒。
“当然不是。”顾知?灼笑?道。
卫国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见顾知?灼特别?好说话,他追问道:“那、那他这是?”
顾知?灼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正想讪讪一笑?来缓解尴尬,顾知?灼慢慢地开?口了,问道:“国公爷,您信因果报应吗?”
她的声音不响,语调几乎也和卫国公一般无?二。
卫国公不懂:“什么意思?”
“种下因,得到果。”顾知?灼淡声道,“谢启云嘛,这是晋王父子罪孽深重,所?结下的果。”
卫国公惊疑不定:“你说的是真?的?”
大启朝道门略胜于佛教,信道的人不少,因果报应之说,卫国公自然也信。
“顾大姑娘,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我?”顾知?灼指了指自己,“人称,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