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灿高马尾一晃,兴奋起来?:“三?叔父,我想出趟京城,去看看矿山。”
照理说,他无诏不可出京,可现在皇帝疯得厉害,整天和不让他纳季氏进宫的朝臣们硬杠,摆出一副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上朝的态度。谢应忱已经把?持朝政好几天了,皇帝都没理会,想必也没精力来?盯着他,偷偷出京一趟没什么?关系。
“看过矿山后,我再回一趟北疆。三?叔父,我打算暗中调三万人来京城。”
顾白白沉思片刻:“可。”
如今时?机正好。
千机营又新得了一批箭矢,足可以让他们用?。
有这三?万训练有素的北疆军在,才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千机营的营地太小了。”顾白白思?吟道?,“分营吧,灿灿,你把?千机营给夭夭。一会儿你们俩去我那儿,看看要如何扩营。”
从前?灿灿没个帮手,炔炔又太小。
现在夭夭长大了,正好接过千机营,灿灿以后的精力得挪到北疆和镇北军上头。
顾以灿和妹妹愉悦地一击掌:“好嘞。”
顾太夫人从来?不干涉这些事,等他们说完,她问了一句:“顾琰呢?”
灼丫头对着李得顺提了这么?多?条件,连季南珂都一块儿打包卖了,也没有提起顾琰一句。
不会是忘了?
她厌恶皱眉:“还要让我们白养不成?”
在煦哥儿出生前?,整整六年,顾琰都是府里最小的孩子,是太夫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疼到骨子里去了,而这份喜爱,在得知了恶心的真相后,被化不开的憎恶所?取代。
他的存在对镇国公府,是一块沾在牌匾上的肮脏的污泥。
顾知灼安抚地笑?笑?:“皇帝没提,咱们就别?主动提,不然卖不出好价钱。 ”
顾太夫人:“……”
她做生意这黑心的样,颇有几分她曾外祖父的风范,保管八哥见着会喜欢!
顾知灼莞尔一笑?,说着自己的推测:“礼亲王病了。”
她把?其他的契纸一一收进小匣子,头也不抬地随口道?,“礼亲王管着宗祠,皇帝想让顾琰入玉牒,就得等礼亲王病好,风风光光的改姓换宗。现在带进宫,名不正言不顺,皇帝生怕委屈了他宝贝儿子。”
“反正留在镇国公府,我们也不敢亏待了他。”
“祖母您别?管,让他先在前?院待着。”顾知灼冷静地像是在说一件珍惜商品,“我想想怎么?作价才不亏。”
她说别?管,太夫人也听话没再问。
区区几天,顾太夫人仿佛老了几岁,整个人有一种明显的疲惫,哪怕顾知灼一直盯着,施了针吃了养神汤,状态也只是略好而已。
像现在,坐了这一下午,她远比平时?要累得多?,顾缭缭扶她先回荣和堂吃药。
顾知灼推着顾白白的轮椅往外走,夜色渐浓,暑日的夜晚连风也有些闷热。
“夭夭,千机营如今少?一个校尉,你看秦沉如何?”
“秦沉?”
顾知灼心念一动,懂了。
秦沉是公子的人,三?叔父想把?秦沉放到千机营,让顾家和公子的关系更加紧密。
顾知灼倒是无所?谓:“我问问公子。”她转头对着顾以灿笑?道?,“哥,我试了一趟连弩,在奔跑时?用?起来?也很顺手,它?特别?轻……”她比划着说道?,“在山上又跑又追,也没有妨碍。不过,再做个手托可以让它?固定在手上,就更方便了。姓季的被我追得乱跑。”
顾以灿羡慕极了:“我也要试!”
“等你回来?,我和二妹妹把?手托装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