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 ”
谢应忱把荷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并道:“我给他喂了一颗师父给的丹药,回京城后,又找了太?医来瞧过,命是保下了,但?是口歪眼斜,时昏时醒,太?医也无能为力。”
顾知灼爽快地?应下了:“现在就去。”中风不能拖久了。
虽说有“医不扣门”的规矩,但?顾知灼对礼亲王这小老头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上一世,公子重病时,他曾上上下下的帮忙找寻神医,公子死后,他也是宗室中唯一一个提出要为公子追封太?子的。
这份情,顾知灼记着。
而且,哪怕不论情份,礼亲王这个宗令的身份,也至关重要。
顾知灼抱着猫,和他一块儿出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威胁地?盯着他:“公子,你是不是骑马了?我有没有说过,你现在还不能骑马。从京城跑到荷花庄,你跑了多久?”
狸花猫哈着气,一巴掌打在了谢应忱手臂上。
“我错了。”
谢应忱认错认得非常快,在她生气前,赶紧转移话题:“皇上对季氏的态度十分奇怪,你知道原因吗?”
“是姻缘符啦。”
“姻缘符?”
“你听说刘诺对一个老瞎子一往情深的事没。”顾知灼把它的小爪爪拉回来,她不愿把那些受害的女孩子当作谈资,只?提了一句就简单略过,主要说着他们去找老瞎子,说着她不小心看到季南珂买了姻缘符,说着季南珂带季氏装病出府……
她拉着他衣袖走得蹦蹦跳跳,感慨道:“幸好祝音咒会因果?报应,几近失传,不然这世道要大乱了。”
把前因后果?全部说完,礼亲王府也到了。
真好哄。
她说得兴奋,显然把刚刚生他气的事也都抛到了脑后。
下了马车,礼亲王妃亲自出来迎。
王妃也是六十余岁的人?了,顾知灼见过几回,她素日里?保养的相当康健,也就这一天的功夫,竟也显出了一些疲惫和老态龙钟。
“王妃。”
顾知灼福了礼。
礼亲王妃以为她是来探望王爷的,连忙道:“顾大姑娘,不必多礼。”
王爷倒下后,宗室里?也就谢应忱跑前跑后。
其他人?见王爷得罪了皇帝,眼看着又快不行了,一个个都还在观望。
礼亲王妃亲自领着他们往正院去,一路上她叹息道:“早上醒来过一回,吃了太?医开的药后就睡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还、还……”
顾知灼在,让她有些羞于启齿,顾知灼主动问道:“是不是失禁了?”
礼亲王妃捏着帕子,艰难地?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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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多么要强的一个人?,礼亲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王爷昏睡着,不用面对这么尴尬难堪的场面。
礼亲王的几个儿子媳妇都守在正院里?,见他们进来,起?身相迎。
礼亲王妃:“太?医都在宴息间候着。”
宫里?足足来了三个太?医,这段日子他们会日日夜夜的守着。
王妃把他们带进了内室,只?有侍疾的侧妃和几个下人?在,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礼亲王躺在榻上,人?事不知,他面颊灰白没有血色,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盖在身上的锦被微弱的起?伏着,他整个人?陷在锦被中,显得又瘦又小。
“王妃,我先给王爷诊一下脉。”
“啊?”
礼亲王妃愕然地?看向了谢应忱。
谢应忱郑重地?点了头,只?道:“伯祖母,夭夭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