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好地向顾知?灼笑了?笑,短短的一个时辰,对她的恐惧彻底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承儿?”
季二?老爷难以置信。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季族长?的一声“够了?”给打?断。
他一抬首,季族长?正阴侧侧地看着他们,似是要把他们父子给生吞活剥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想问问儿子,季华承两眼一翻又撅了?过去。
“顾大姑娘。”季族长?客客气气地说道,“能否让我带季信远一同去。”
季信远是季氏的亲生父亲。
季族长?一点名,他连忙收回目光,应声道:“伯父,要去哪儿?”
镇国公府肯放他们走了??
顾知?灼颔首:“给他们俩准备马车。”
郑戚应命,至于其?他人,顾知?灼没有交代?,郑戚就让人领他们去“休息”,把西院单独隔了?出来给他们用。
马车一备好,季族长?就带着季信远一起走了?。
等坐着马车上离开山庄后,季族长?低哑着嗓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季信远说了?。
季信远双目圆瞪,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弥漫到全身。如同最初听到这件事时的他。
季信远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浸湿了?鬓角。
“会不会是故意骗我们的。”他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
季族长?:“……”
沉默往往代?表了?很多意思。
季信远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他后悔了?:“我不应该听她的,不应该让她顶替元初的身份。”
他哭得?伤心欲绝,“当年?那个老道说的真对,双生子不详。是我心存侥幸,是我害了?季家!”
根本不是江南忌讳双生子,而是在季元初她们姐妹出生前,有一个游方老道说,长?房将生下双生女,妹妹是灾厄,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说对了?。全都说对了?。
“信远。”季族长?沉声道,“你?是宗子,本该你?由?来任下一任的族长?。这几十年?来,你?做得?如何,季家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合格的宗子。做下的错,你?得?自己来补偿……”
季族长?的声音被咔嗒咔嗒的车轮声淹没。
马车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总算在黄昏前进了?城门。
季族长?从未来过大启朝的京城,他原本决定,等季家有子弟科考入仕后,他才会踏进京城。
“直接去午门。”
季族长?在马车里头说话。
登闻鼓立在午门城墙上,马车停在了?午门广场后,两人先后下了?马车,爬上城楼。
太?|祖皇帝立登闻鼓,有冤情者敲响登闻鼓可上达天听。
季族长?走向了?立在那里的朱漆大鼓,颤抖着手拿起鼓槌。
一旦敲下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敲吧。大伯父。”季信远面如死灰,但没有一丝犹豫。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们商量过,最坏的可能就是龙颜
????
大怒,抄家灭族。但这个可能性极小,皇帝的性情并不残暴,还有些优柔寡断,他但凡还要脸,满朝文武还有一个讲理的,就不至于会到抄家的地步。
“为了?季家!”
季族长?的眼前浮起了?祠堂前的一座座功德牌坊和御制碑,这些都是季家的荣耀。
气节不能失。
他捏着鼓槌的手紧了?紧,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登闻鼓远比立在京兆府门前的鸣冤鼓更大,也更加沉闷。
一锤敲下去,足以让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