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严肃把拂尘和甩出了花,一脚抬起,一臂张开,拂尘啪得指向了院门,把来报信的小道童吓得跳了起。
小道童结结巴巴:“……周、周、周善信来了。”
清平没有一点尴尬,一板一眼地收回?拂尘,又朝无为子拱道,态度恭顺到可以当小道童们尊师重?道的楷模。
“师父,请。”
他在小道童看不到的角度对着顾知灼挤眉弄眼,顾知灼也忙板起了脸,扶着了无为子。
无为子捋捋白须:“灼儿,让为师看看你的祝由术学的如何。”
顾知灼自信道:“包在我身上。”
无为子先行?一步,他一身崭新道袍,桃木剑背在背上,步履轻盈,行?走?时衣袂翩飞,银色的拂尘随风而动,仿佛随时都会踏云而去,羽化飞升。
顾知灼愣了一瞬,紧紧跟上。
“乖徒儿,你府里的那一位近来如何?”
他问?的是季南珂。
“运气变差了一些,好几回?都让我钻了空子。”顾知灼扬起下?巴,目有得色,“这个月我都没挨雷劈!”
胸口还会隐隐作痛,但也好几天?没有吐血了。
“师父,您说为什么会有人身魂不一?”
顾知灼把季南珂的曾经从假山上摔下来,痴傻了几年,又突然惊艳江南的事说了。
无为子甩了一下?拂尘:“夺舍?”
啊!顾知灼眼睫轻颤。
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注1)
顾知灼曾以为季南珂与自己的情?况相似,但要说是夺舍,倒是更像。
顾知灼沉吟道:“师父,天?道会选择她,莫非因为她是夺舍之人?”
无为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顾知灼口唇微动,默默地重复这几个字,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如鲠在喉。
“师父,到了。”
清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道童把他们领到一间厢房前,和观主一同告辞了。
顾知灼辈份最?小,理所当然地上前叩门,人还在外头,里头的声音就清晰可闻。
“……张郎才华出众,来年必能金榜题名,你与爹
椿?日?
爹为何如此势利。”
“四妹妹,休得胡言。”
“诺姐儿你先坐下?。
“咪呜~”
顾知灼:“……”好乱!
她屈指叩了三下?,厢房的门很快就从里头打开。
“真人,您终于来了。”下?一瞬,他的声音一顿,“姐?怎么是你!”
周六郎惊呆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么巧?”
“周六公子。”
顾知灼打过招呼后往里头看去,厢房里站了一位衣饰华贵的妇人和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还有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奶猫孤苦伶仃地独自坐在圆凳上。
“咪呜。”
小奶猫是长?毛白猫,像一只雪白的圆团子。
贵妇人是周夫人,顾知灼以前见过。
“真人。 ”
周六郎见了礼,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周六郎昨日来的时候,清平真人就说,四妹妹的病有些麻烦,会请他师父来给?妹妹瞧瞧,这一位莫非就是……
清平:“是贫道的师父。”
在外人面前,清平很会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特别能唬人。
周六郎赶忙再次见礼,周夫人福了身又催促道:“诺姐儿,快向真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