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海是想报今日之仇?不对不对,这个计划肯定不会是现在临时决定的,龚海其实一直是在故意激怒顾知灼兄妹。
龚海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回想方才的种种,谢璟打了个激灵。
难怪!顾以灿太冲动了。
“殿下?”
“好。”谢璟平复心?绪,点头应下,“我?去。”
“请殿下与臣一同?去点兵。”
龚海领着他往军营里头走去,口中继续跟副将说道:“黎清还说了什么?”
“黎清说,需要?注意一下顾大姑娘。”副将回道,“顾大姑娘只到了军营一次,就得到了千机营上下的认可,与顾世子相比也?毫不逊色。”
“一个女人,光是仗着姿色也?能让这群旱久了的兵趋之若鹜。”龚海丝毫没?有理会。女人再?厉害,也?配待在内宅。
谢璟欲言又?止,耳畔的阵阵鸟鸣让他的心?里更乱了。
“但万不得已的紧急变故,在行动前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您放心?,黎清在千机营这么久,从未出过差错。”
谢璟抬眼看向天空,无?论是五军营,还是千机营,都位于山中腹地,山林最多的就是鸟了,所以,哪怕是飞鸽传书,只要?小心?点,也?不会惹人注意。
也?就是说,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他心?知,龚海是想送一个战功给自己,他应该兴奋激动的,但心?里又?始终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的确。
山林多飞鸟,一只信鸽隐匿其中并不显眼。
可是,倘若蓝天白云没?有任何飞鸟,那么一只灰色的信鸽出现在军营上空,就招眼得多了。
一支羽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飞出,信鸽翅膀中箭,颤颤巍巍地摔到了地上。
齐拂挽弓,捧起信鸽,从信筒中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绢纸。
在看到这张绢纸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满是薄茧手?指死死地捏住了信筒。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信筒和鸽子走进了营帐。
“大姑娘。”
坐在主位上的赫然是顾知灼。
她用手?托着下巴,斜睨着下头的黎清:“没?有家?族,没?有背景,武举入仕后就进了千机营,至今也?有八年了吧?龚海这一步棋下的也?够深的。”
两个士兵按住了黎清的肩膀,让他跪在了下头。
齐拂走过去的时候,不由看了黎清一眼,愤怒和失望在心?底交织。
他和黎清同?袍多年,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黎清是埋在千机营中的眼线。
他收到密令,让他盯着黎清的时候心?里是不信的,以为只是个误会,直到亲眼看到他悄悄放出了一只信鸽。
顾知灼接过绢纸,绢纸上还封着火漆,拆开后,里头只有两个字:有变。
“哎呀,辛苦你?,这么紧急还不忘提醒你?的主子。真是让人感动。”
黎清惶惶不安地半抬起头,他想为自己解释几句,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早已奉命点齐人马,只待天黑就会出营,一切都相当顺利。
谁知,世子没?来,来的竟然是顾知灼。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妙,果然,没?多久他被?人按住手?脚,堵上嘴,拖到了营帐中。极度的不安让他心?绪大乱。
难道劫粮是假,把他引出来才是真?
只是为了他泄露马脚,就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他想不通。
顾知灼起身,对站在一旁的江自舟道 :“你?留着看家?。”
“是!”
“齐拂,跟我?走。”
啊?
齐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