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起狠来?揪着徐太太的头发, 把人扯得往后直仰头。
发簪掉了,一大撮头发连着头皮被一同扯了下来?, 徐太太吃痛, 下意识地松开了嘴,徐老爷趁机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砸。
徐太太胡乱挥舞手?脚,两人打作一团。
徐氏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疲惫地闭了闭眼后,淡淡道:“略卖良家子,按大启律, 当绞。”
“等他们打完,全送去京兆府。”
在看向孙嬷嬷时,她?的眼中藏着一丝痛心。
徐氏一直相信她?,她?说女儿的身?上没有胎记, 是当时火光映照的痕迹, 自?己也信了。
若非徐氏在骄骄的身?上看到了无数次午夜梦回中见?过的胎记,要不是夭夭告诉她?孙嬷嬷“不小心”拿热水烫伤骄骄,若非骄骄住过来?后孙嬷嬷就一直神色惶惶鬼鬼祟祟……她?怕是也不会?怀疑。
徐氏原本是想在煦哥儿的洗三宴后, 和孙嬷嬷开诚布公,谁想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毁了骄骄。
“她?也一并送去。”
孙嬷嬷含着胸,脸色灰暗, 没有求饶。
一听到京兆府, 徐老爷的动作顿住了,随后大喊大叫道:“对对,把她?送官!”偷孩子的不是他, 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要休了这疯婆子!”
徐氏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一口气把话说完:“徐家本是北地一个小小的羊毛商,是因为镇国公府才有了如今的家业。”
“兄长,你把产业全数变卖,银子给城郊的碧霞元君堂。若是京兆尹判你无罪,就带着徐家上下回北地去,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北地。”
碧霞元君堂是在太清观名下的,堂中都是些被丢弃的女婴。
一开始只是偶尔有女婴被丢在山门前,观里就收留了下来?,后来?女婴越来?越多,观主?开了这间碧霞堂。
堂中教导女童识字,学道,和一些类似女红纺织医术的谋生手?段。待她?们长大后,可
春鈤
以离堂嫁人,可以悟道出家,可以自?谋生路,也可以继续留在堂中照顾新来?的孩子。
到如今碧霞堂也开了有小三十年了。
“不行。徐家银子都是我家宝儿的。”徐太太嘴上全是血,尖声道,“谁都别想惦记。”
徐老爷难以置信,他的嘴皮不住地翕动着:“妹妹,徐家可是你的娘家,你亲手?把娘家打压下去,以后还有谁来?给你撑腰?!”
徐氏环视四周。
她?没什么心眼的婆母正眉眼温润地拉着骄骄说话。
她?还没及笄的侄女不言不发坐在那里,只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的儿女们在外?头待客,用小小的肩膀支撑国公府。
他们是她?的底气。
……
而她?的娘家呢。
偷了她?的女儿,又视如草芥,甚至为了他们自?个儿儿子的前程,连她?的命都不放过,吸骨食髓。
给她?撑腰?这样的娘家,有没有重要吗?
徐家看不起女孩,轻贱女孩,那就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碧霞堂这些无依无靠的女孩!
徐氏走在他们近前,盯着兄长渗血的脖子,冷声道:“你若是办不到,我来?替你办,也算是给你们积德了。”
她?一甩袖,再没有任何迟疑:“拖下去。”
她?轻轻击掌,从外?头进来?了几?个婆子,二话不说立刻拖人。
徐太太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徐老爷又是骂徐氏不念亲情,又是恨徐太太自?作主?张害苦了徐家。
夫妻两个你踹我一脚,我咬你一口,被大力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