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婚事不顺,他年岁渐长后,也不能?随意出京了,就开始只在京郊走走,最多也就去过翼州。他走过翼州的每一个村落,每一座山,每一条河,让老仆们帮着丈量,足足十?年,完成了这副翼州舆图。
顾知?灼的心里痒痒的,叫了个小厮过来,拉住她那?头的卷轴,自己颠颠地跑到前头去看。
她从左看到了右,又从右往回看,啧啧称奇。
“陆舅父,这里是京城吗。”
顾知?灼会看舆图,一下子?就找到了京城的所在。
“是的。”
“这条小道……”顾知?灼凑近了看,她不敢用手碰,只向顾以灿招了招手,问?道,“哥,你过来。你见过这小道没?”
顾以灿从前惯爱带着一伙纨绔们在京郊跑马,去过的地方比她多多了。
顾以灿也把卷轴给了小厮,跑到她跟前,两个人?头碰头一起看。
顾以灿用手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没。”
陆今宜在一旁说?道,“从京城出去以北,有一个专门卖凉茶的小摊,这个小摊已经有十?五年了,从这个小摊后头走,是一条河,河畔荆棘丛生,穿过荆棘丛,就会有一条小道。”
河和荆棘也全都画在了舆图。
而陆今宜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就能?娓娓道来。
他的语速缓慢,指着舆图慢悠悠地说?道。
“这条小道我走过,可以直通翼州的大凉山。”
陆今宜又点了点大凉山的位置。
画
??????
舆图最重要的就是精准。
他几乎走过了京畿和翼州的每一个角落,画过的画堆了两个库房。
两兄妹没有声音了,他说?完一抬眸就见他们俩正用两双相似的凤目看着自己,眼中亮晶晶的。
“陆舅父,您真厉害。”
“陆舅父,这里是不是有一条暗湖。”
“陆舅父,这里竟然?有个小村子?,我都不知?道!”
“陆舅父,您这双手堪比黄金。不对,黄金都比不上您!”
顾家的孩子?夸人?都是夸得这么直白的吗?
陆今宜腼腆极了,苍白的面上浮起了两朵绯色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后根,语调更慢了:“我也是……走了好几遍。有些小路,暗河,其实不难……发现的,多走走多问?问?附近的老人?就行?了……我只是画出来而已。 ”
顾白白正盯着图上西山大营的方向。
这张舆图连西山大营的布防和附近村落的地形暗河全都画上了。
若非他和陆今宜很是熟悉了,知?道他只是寄情书画完全不会去想别的,怕是真要以为这幅是谍画。
难怪这幅画,用了他十?年。
有这样一副舆图在手,至少?能?抵千军万马。
甚至可以利用翼州的一些暗道小路,小批小批地从北疆调兵。
顾白白眼帘低垂,应和道:“你们陆舅父心细的很,上回在北疆给我画的那?张山水画,让我们打了一仗以少?胜多的全歼战。”
“不是不是。”
他真的只是随手一画,给阿白赏鉴的,结果阿白非说?他至少?救了三万将?士的命。
顾家两个孩子的眼睛蓦地更亮了,陆今宜的耳后火辣辣的烫。
自己的脸肯定红了。他僵硬地转移话题:“阿白,本来想做你的生辰礼,如今先当作谢礼吧。等?你生辰时,我再?备上别的礼。
“兄长,”顾白白只笑道:这是给你外甥的洗三贺礼,哪是什么谢礼。”
陆今宜呆了呆,不由一笑。
他们两家的关系,说?谢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