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

“完美。”

顾知灼满意了。

她把算筹和罗盘都放回到了袖袋,收好那张八卦图,又去看早早准备好的拜师礼,就等着明天去见师父了。

上一世,公?子垂危之际,太清观的观主帮着请来了无为子真人,是他的金针让公?子撑过了那一劫。从那时候起,她就决定要跟师父学?医。

公?子死后,她跟了师父一年,四下游历,后来在她决定回京城时,师父叹息了很久,最后也没有阻止她。

“痴儿。”

师父总这么?说她,还会抚过她的头顶。

顾知灼辗转反侧,有一种仿若近乡情?怯般的忐忑。

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一亮用过早膳,拿上拜师礼就欢喜地出了门。

谢应忱的马车已经候在了仪门。

顾知灼也不需要脚蹬,她踏着马车的车橼,轻松地蹦了上去。

秦沉和晴眉一同骑马而随。

一路上,顾知灼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快要到太清观的时候,更是有点如?坐针毡,时不时地掀开车帘往外看。

谢应忱剥了一颗薄荷糖递到她唇边,顾知灼想都没一口?咬住,饱满的双唇从他指腹掠过。

这薄荷糖是她亲手做的,吃到嘴里?,一股子凉爽直冲脑门。

“公?子。”顾知灼右手托腮,苦着一张脸说道,“我要是告诉你,师父还不认得我,你信不信。”

额?

谢应忱目光纵容,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师父他老人家?掐指一算,肯定算出多了一个?小徒弟。”

顾知灼眨了眨点漆般的大眼睛,噗哧轻笑出声,笑得眉眼弯弯,随意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对?哦!

师父卦爻一绝,他这么?厉害,肯定早就算到她要来了。

这么?一想,顾知灼一下子就轻松了。

不过,白白轻松。等到他们到了太清观才听说,师父没有来。

顾知灼:“……”

“我也没见着。”为了今天见师父,清平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师父的小道童带了话来,说是师父要去看看,先不过来了。”

至于是看什么?,清平也不知道,那个?小童子也说不清楚。

好吧。

顾知灼耷拉着脑袋,明明她那一卦是大吉。

难道她现?在的卦爻都这么?生疏了吗。连凶吉都算不准?

顾知灼非常震惊。

难受!没见到师父,这种感觉,就好像有罪在身又迟迟得不到宣判一样。唔,也不能这么?说,她这一世除了乱认师父外,也没别的罪吧?

胡思?乱想着下了山,等坐着马车回到京城也快正午了。

顾知灼把手靠在车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京城大街,心念一动道:“公?子,我们去看戏好不好?”

“他们说香戏楼新来的青衣颇为风姿动人,惹得大公?主昭阳倾心不已,和龚提督公?然争抢起了美人。”

谢应忱眸色暗沉,若无其事地问道:“谁说的?”

“好像是郑四。”上回从晋王府出来后,郑四说请他们去看戏,“郑四还说,京城里?开了盘口?,赌谁能得着美人。郑四叫顾灿灿去下注,被顾灿灿打得抱头蹿。”

顾知灼轻快地说着,谢应忱无声地笑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撩起她颊边的碎发。

“那就去。”

谢应忱掀开车帘吩咐了一声,马车直接拐去了香戏楼。

在门口?停下后,立刻有小二出来迎了,把他们领到二楼的包厢。

谢应忱点了些点心还有茶水,给她递了戏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