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此往后,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了。你现在可不是国公夫人的侄女,而是一个妾的侄女,别总是在我面前?大吵小叫的。你呀。要么就好好当你的季姑娘,我顾家不差你这碗饭。”
“要么,滚。”
“滚出?我顾家,你再去摆你季姑娘的威风。”
季南珂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丝丝缕缕满是惊愕。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规矩,懂吗。季姑娘。”
李得顺:“……”
他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还真是不客气呢。
季南珂的脸色阴晴不定,娇躯不由地晃了晃,心里的屈辱陡然?而生。
她是寄人篱下了,可这也不是顾知灼污辱自己的理由。
顾知灼非要与她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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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连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的谢璟也没有?为她出?头?,甚至还背对着顾知灼,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珂儿,你别与她争了。”
谢璟想告诉她顾知灼这个人有?多恶劣,而且,是真会打人的!!
珂儿纯真良善,肯定打不过她。
结果,话没说完,季南珂一把甩开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顾知灼,有?那么一瞬间,谢璟发现她的眸中浮现起了浓重的戾气。
顾知灼回到李得顺的跟前?,含笑道:“李公公放心,我已?经与季姑娘说好了。”
呵呵呵。李得顺抽了抽嘴角,好吧,她说说好了就说好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得顺的表情控制的很好,笑得满脸褶皱,说道:“那咱家就回去复命了。”说着他一动不动。
顾知灼把玉佩递了上去。
“这是我在女观捡到的,也不知是谁掉的,烦劳公公帮着找找。”
待他接过,她客客气气地福了礼:“李公公走好。”
顾大姑娘真是识趣。李得顺在心里感叹着。
目送他离开,顾知灼一转身就发现顾白白和顾缭缭就在几步之遥。
她捏住圣旨,打发跟车的婆子把季氏主仆送回府,季南珂默默地看着,这倔强隐忍的样子,让谢璟的心都要碎了,他拉住她手?,深情款款:“珂儿,你还有?我。”
顾知灼打了个冷战,快步向顾缭缭他们?走去:“三叔父,姑母,你们?也来?了呀。”
她笑得若无其事,还朝他们?扬了扬手?上的圣旨。
顾缭缭的声音都在打颤:“刚刚,刘公、公说什么了……大哥他、他……”
“爹爹尸骨尚在,这是件高兴事。”顾知灼说着,换了话题,“姑母,是祖母叫你们?来?的吗。”
顾缭缭点了点头?,母亲一回家就急匆匆地说夭夭押了季氏在午门要敲登闻鼓,打发他们?过来?,别让夭夭吃亏了。
她当时吓得不行,以为是谁欺负了夭夭呢,好在是在欺负别人。
顾知灼一言不发地推着顾白白的轮椅,来?到廊庑。
她看向了宫城的方向,说道:“爹爹的尸骨一直都在大启。”
巡逻的兵士离得他们?很远,顾白白的两?个长随状似随意地立在两?侧,但目露警戒。
顾缭缭不由一惊,瞳孔骤然紧缩:“真的?!”
根本不需要问,夭夭绝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来信口胡说。
顾缭缭的眼底顿时哀痛难耐,一波波酸苦浮上心头。兄长是为了大启而死的,为什么龙椅上的这一位连这么的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让他死不得安宁!让顾家又一次痛入骨髓。
风吹拂着顾知灼的衣裙猎猎作?声,黄昏的余晖带着最后一丝暖意笼罩在她冰冷的身上。
顾知灼勉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