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戚见顾知灼久久不言,还以为她气?懵了,又提醒了一遍:“三老爷,大姑娘,礼部在准备葬礼!亲王规制的葬礼。”
他一个下人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还是忍不住说?道:“三老爷,快想想办法吧。”
顾白白默默地看向顾知灼,想说?:能想什么办法,你家姑娘瞧上人家的脸了,心甘情愿的。
顾知灼:“……”
顾白白慢慢摩挲着玉板指,吩咐道:“该盯的,都盯紧了。再把?如宵叫去前院,我一会儿见他。”
“是。”
郑戚拱手,还是忍不住问?道:“真不干涉吗。 ”
顾白白微微摇头:“暂时不。”
郑戚应命下去了,顾白白这才又看向顾知灼,板着脸道:“我得先看了人再说?。”
想单靠一张脸就把?夭夭拐走,过气?太孙都不行!
“三叔父。”
顾知灼拉住了他衣袖,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出来?了,“其实对于顾家来?说?,公子忱也是最好的选择。”
顾白白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但无论是为了顾家,还是为了夭夭,总得见见。
“推我去书房。”
“哦。”
顾知灼一路上与他说?了很多,顾白白一改往日待在院子足不出府的作风,一连两天在书房见了不少人。就连顾知灼待在府里,也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进耳中。
无外乎是皇帝对公子忱的圣眷有多重。
先是赐婚,后是赐爵,紧跟着又是连番数道圣旨,赏赐了千两黄金,万两白银,和不少珍惜之物,最后,礼部还把?废太子的私库和太子妃的嫁妆全都送到?谢府。
太子妃随太子自?戕后,嫁妆统一收归到?了内库。
这是当初谢应忱离宫前皇帝答应过的条件,一一兑现?。
这些东西足足装了上百车,被禁军护卫着送到?谢府的时候,引来?了不少百姓观望,人人都称赞皇帝仁善,待废太子之子视若己出。
等到?该送的都送了,礼部和宗人府连陵寝的位置都定好了。
礼部纠结上了一道折子,意思是,既然已经赐婚,是不是应该趁着谢应忱还活着,催促镇国公府尽早完婚。当然折子上写的要婉转许多。
折子上归上,礼部尚书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他甚至可以肯定,要是皇上真允了,镇国公府绝对会把?自?己套麻袋打上一顿。
礼部是职责所在,而这道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在朝中也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不停地有人进宫求见,一道道折子飞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只说?是冲喜。
说?是顾知灼八字极盛,能逢凶化吉。
京中的风声也一下子变了,茶余饭后全是在讨论这件事。
废太子自?戕也就六年,百姓们?对于这位废太子还是很有印象的,顾知灼去谢府的路上,就听到?了不少议论。
甚至还有人说?起了当年先帝昭告天地立太孙的盛况。
“也不知冲喜成不成。”
“听说?顾大姑娘的八字可解灾旺运。”
怎么就变成冲喜了呢。这也变得太快了,要说?没有人在引导她可不信。顾知灼拐进重楼巷,在锦衣卫的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带着晴眉进了谢府。
她熟门熟路地去了谢应忱如今住的主?院。
从垂花门一踏进院子,就看到?院子中央跪着两个人。
一个身姿笔挺,连头发丝都没乱。
一个歪了半边身,发冠只有一半还勾着头发。
听到?脚步声,两人一起回过头。
“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