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

“你们玩,我出门一趟,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顾知微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应了。

徐迎儿怔怔地看着顾知灼离去,有些羡慕地说道:“你大姐姐真好。”

“对呀。”顾知微两眼弯弯,“我最喜欢大姐姐了。表姐你放心住着,有我,不对,有大姐姐在,舅父绝对不能把你强行带走。”

“什么嘛,为了你弟弟,就要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太过份了。你才十三岁,舅父他们……”有病吧!

徐迎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要是还被抓回去,那她、她……

顾知灼脚步匆匆地出了门。

没有骑马,大白天的骑马过去,还是有点太过招眼了。她索性坐了马车出行,又让马车在离重楼巷不远的大街停下。

谢府就在重楼巷,步行过去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才是。

“喵呜。”

猫在马车上?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这时,它突然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用尾巴勾了一下她的小腿,往和?重楼巷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又扭头冲她“喵喵”叫。

“来了来了。”

顾知灼答应了一声,跟了过去。

没走多远,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要没记错的话,前头是上?回被东厂封路的大街。

她后来让郑戚打听过,被查封的是吏部郑侍郎的府邸,但打听不到是为了什么。

整条街现在依然封着,周围一个路人都没有,顾知灼还在街尾,东厂的番子就看了过来,她刚靠近两步,番子手上?的长刀出鞘,架在了她面前。

猫往里头跑了一会儿,见她还没跟上?,又回头喵喵叫。

番子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她,迟疑着放下了刀。

这是,主子的猫吧?

“喵呜。”

猫忽然眼睛一亮,顾不上?再?催促顾知灼,四肢飞奔地朝前跑去。

顾知灼心念微动,果然,沈旭从郑侍郎府中走了出来,红衣如火似血,哪怕隔得那么远,她也?能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远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的危险。

乌伤双手递上?一块白巾。

沈旭擦去手上?未干的鲜血,随手一扔,唇齿间溢出一声不屑的低嘲。

猫在他的脚边软绵绵的叫着,沈旭抬眼就朝顾知灼看过去,眼中是高高在上?的轻蔑和?染血的暴虐。

侍郎府的大门大开?着,两个番子抬了一具担架出来,担架上?头是一个用白布盖住全身的人,白布上?头星星点点全是黑红色的血。他们迈过门槛的时候,担架稍微倾斜了一下,一只?没有皮的手臂滑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肢体,血液蜿蜒地滴落在地……

沈旭淡声道:“封了。”

阴柔的嗓音中没有一点起伏,他抬步走上?了一辆黑漆马车,不一会儿,又是一块沾血的白巾从马车里丢了出来。

马车缓缓驰出,沈旭沉默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忽然,他听到有人轻轻敲了一下车壁。

胆子这么大,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不耐地一把扯开?车帘。

沈旭掀了掀眼皮,于是,抵着她脖子的两把刀归入刀鞘,紧跟着,拿刀的番子也?远远地退开?。

“有事?”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整个人有一股子恨不得屠尽一切活物的疯狂肆意。

“重楼巷,你想去就去,没人拦。”

“喵呜。”

猫扒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