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怀爱打机锋,这种听不明白的话,秦沉向来不会去?多纠结,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顾大姑娘,公子还没醒。”

“我知?道。”

顾知?灼什?么也没说,加快了脚步。

“这边走。”

“锦衣卫一共来了一百二十人?,他?们都在前三进,没有进主院,再往里,只?有咱们自己人?。”

秦沉带着她走过青石板小径,再接连穿过两?扇垂花门?后,果然就再不见锦衣卫了。

他?继续说道:“昨天沈督主来过溪云坞,就在你走后。”

和顾知?灼所猜测的一般无?二,沈旭应当是和公子达成?了某种交易。

也只?有他?才?能说动皇帝用锦衣卫代替金吾卫,看?守谢府。

“小心脚下,咱们刚搬进来,灯笼什?么的都还没备好。”

“这里有个台阶。”

秦沉在前头领路,只?有零星几盏灯笼的府邸黑沉沉的,星光和月光也有些暗淡。

对这个府邸,顾知?灼其实比秦沉更加的熟悉,每一条小径和长廊,她都曾经走过无?数次,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谢应忱住在正院,唯独这个院子多挂了两?盏琉璃灯,从暗处走过来,视野一下子亮了。

进了正屋,有两?个太医候在屏风外头。

秦沉说道:“其他?太医都去?休息了,就留了他?们两?个。”

见到秦沉带了人?进来,两?个太医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避到了外头。

屋子很久没有透过风了,顾知?灼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除了怀景之外,屋里还有一个顾知?灼的老熟人?,重九。

重九站在围屏旁,安静地就跟要和屏风融为一体似的。

怀景之拱手作揖:“顾大姑娘。”

顾知?灼回了礼,快步走到榻前。

谢应忱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就如日落夕阳只?剩下了最后一点?余晖。

顾知?灼的眼?眶一下子热了,她用力眨了眨眼?,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没事的。不是上一世。

没事的。公子不会死的,他?还在。

顾知?灼沿着床榻坐下,抬手摸了脉。

她眼?帘低垂,差点?因?为紧张没有摸准脉,过了许久,她终于在将绝的脉搏跳动中?,摸到了一股微不可察的生机正在慢慢苏醒,修补着几近衰败的五脏六腑。

顾知?灼的眼?睛蓦地亮了。

怀景之一直盯着她,见状忙不迭问道:“怎么样。”

顾知?灼收回了手,冲他?笑了笑:“无?事。”

“公子很好。”

麒麟猫能干!

这个方子太完美了!

顾知?灼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从昨天离宫到现在,这颗不安的心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律动。

她从怀里摸出针包和她的宝贝罗盘。

老规矩,先起卦。

坎离交泰,阴阳结合。

“大吉。”

“可取心脉。”

她说完,把针包摊开放在一旁,然后抬手就把盖在谢应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动作利落的连秦沉都没反应过来。

秦沉:!

等等等!

秦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顾大姑娘毫不见外地拉开了公子的衣裳,两?三下就剥到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

从宫里到此地,一路奔波,谢应忱的状况又极差,因?而,在安置的时候,他?们仅仅只?除去?了最外头的那件外裳。

“等等!”

秦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