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灼为了那点子?拈酸吃醋的嫉妒心,处处与她为难,事事想要压她一头。

同为女子?,她非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和自己去争去夺,永远都?不会去看看外头的广阔天空。自己如今一退再退,顾知灼定是以为自己怕了她了。

季南珂拿出了谢璟写给她的信。

既然顾知灼不知满足,她又何苦再受这等委屈。

季南珂铺开?纸,给谢璟写了第一封的回信。

信在谢璟派人送东西给她的时候,带回到了谢璟的手上?。

他既感动,又心疼。

女观是不许男子?进入的。所以,谢璟每次都?只能让人把他的书信和精挑细选的东西带去给珂儿。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珂儿的回信。

谢璟喜滋滋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贴身放好,匆匆出了门。

在信里,珂儿没有抱怨过一句,也没有怪他,她只和他说?了女观的景色有多好,她每天的日子?过得有多悠闲,甚至还劝他不要和顾知灼计较。

明明珂儿沦落了到这个?境地,依然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

她在信中与他说?了好多,还说?了,最近观里榆钱落了好多,她也收集了不少?,说?到他们有一回吃到榆钱饼,让她思念再三。

谢璟当?下就?决定,去买榆钱饼,让人送去女观。

他记得那也是个?五月。

他带她一同去看杂耍,在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看到了刚出炉的榆钱饼。她说?她没吃过榆钱饼,他也没有吃过,他就?去买了,只剩下最后一块,他们俩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当?初的榆钱饼还是滚烫的,就?如他现在的心口一样火热。

他很快就?到了记忆中的那条大街,一眼看到那初那个?小摊。

小摊上?是热腾腾的、刚出炉的榆钱饼,今天比上?次多,整整有十个?。

“给我拿十个?。”

“我要十个?。”

一个?声音与他同时响起,谢璟皱起眉,循声去看。他刚想说?,自己给她银子?,叫她让给他,结果就?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镇国公?府夫人季氏,珂儿的亲姑母。

“夫人?”

谢璟略有些惊讶。

堂堂国公?夫人怎么亲自到这里来了,还是来买这种杂食。

“三、三少?爷!”

季氏的脸上?同样惊讶,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可不可以请三少?爷把这些榆钱饼让给我。”

谢璟没说?话?。

季氏是珂儿的长辈,对珂儿一直又很好。

珂儿告诉过他,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兄长死在了一场大火中,她孤苦无依,无处可去。是季氏收留了她,就?连出嫁也带着她。珂儿常唏嘘,要不是季氏,她兴许只能在族里的善堂靠着族中的施舍过活。

照理说?,季氏都?开?了口,自己不该回绝的,可是,这榆钱饼又是珂儿念念着想吃的。

他正要拒绝,季氏温婉道:“三少?爷,珂儿在女观过得艰苦,好不容易有心心念念的吃食,妾身就?想买些过去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谢璟眉心一动,脱口而出道:“夫人是买给珂儿的?”

“对。”

“你?刚刚说?,珂儿过得艰难?”谢璟满脸急切地说?道,“珂儿写了信给我,她说?她一切安好的!”

季氏默默垂首,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

她穿得一身素净,单薄的娇躯更显柔弱无骨。

谢璟这时才注意到,她整个?人着实憔悴的很,眉眼间带着浓浓的哀愁,挥之?不去。

难道是,珂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