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停留依次描慕过他清秀的五官,他微微噘嘴,嘟囔着“怀川,别闹了。”

我的目光移到他盖着被子的腹部,那里鼓起的弧度已经不知不觉间这样明显。

坦白说我还没有对这个孩子最切实的感受,从知道他存在那一刻开始,我总是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许简寒身上,我害怕他身体因为怀孕难受,害怕他因为生育陷入危险,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小生命他真正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了,我对他的到来是茫然的,没有任何更真实的憧憬和期待。

我才发现,我以为上一世那些烙铁一般印刻在身上的伤害已经深入骨髓,我丧失了对亲情的渴望和回应。

我抓住了许简寒这根救命稻草,但我不觉得这个有我二人共同骨血的生命他真正属于我,换而言之,更为可怕的是我可能不爱自已的孩子。

我因为这个结论而惊出一身冷汗,负面的情绪像臭水沟里的污水,他们散发着恶臭一股股向我涌来,漫过我的身躯化作藤蔓牢牢束缚住了我的藤蔓。

第二天的身影没有出现在日予甜,因为当天半夜许简寒就摸到了身边滚烫的我。

我不太清醒,自已也分不清自已所处的时代,所面对的人,我好像在梦里又回到了上一世,我看见自已的前妻,她身边站着个半大的孩子,她不论怎样推搡,孩子也不肯叫我“爸爸”,不愿与我亲近,他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戒备和抗拒。

后来我站在马路边目送高大英俊的男人为他们母子打开车门,然后从我的视线里彻底离去。

我又看到父母冰冷的坟墓,以及一无所有的乡下老房子,他们将自已省吃俭用了一辈子全款买下的房子留给了弟弟,所有的钱财留给了妹妹。

而我,是那摇摇欲坠的三间瓦房,和两座土坟。

然后转眼我又到了大邑,我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跌跌撞撞地前行,我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真奇怪我分明没看见他的模样,可是我就是觉得这是个漂亮的可爱的孩子,他小面团一样的身形朝我扑来,从我身体内穿过,往我身后而去,扑进一个张开的怀抱,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许简寒的样子,那样温柔宁静地注视着他,“小心,当心跌倒了。”

“爹爹!”

“简寒。”听到这个让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感觉自已的身体都变得僵硬,我不敢转身,却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我转过身去……

“怀川!”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黄老大夫严肃的脸。

“师父?”

“醒啦?”黄老大夫扶着我从床上坐起来,我环顾四周没看到许简寒的身影,心里一阵恐惧。

“别看啦,在给你熬药。”黄老大夫一面给我把脉一面开口道。

“有劳师父了。”我低垂着头,努力掩藏着自已的情绪。

“你啊,怎么把自已给累病了?忧思过多,少操着心吧,凡事自有它的道理,何必为难自已?”黄老大夫拍拍我的肩劝道,我不知他是否看出了什么,也不愿与旁人深谈,只点点头算是回应。???

没一会儿,许简寒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黄老大夫见状站起来,“给他把我开的药喝上几顿,没什么大事,我走啦!”

“师父慢走。”许简寒端着药碗侧身相送。

黄老大夫摸摸他的头,“去吧,好好照顾怀川!”

等黄老大夫走后,他端着碗走到我跟前,先为我拉了拉披着的外袍,“怀川,喝药吧。”

我抬起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我在他眼中看到惊讶和担忧,我说,“我梦到你了。”

他一面将药吹凉味到我嘴边,一面温声回应:“梦里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喝了一口药,很苦,“你跟别人跑了。”

他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