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简寒仍昏睡不醒,高热烧得两颊绯红。我忍着酸楚转身一头扎进厨房生火煮青蒿。水汽氤氲中,药香缓缓弥漫全屋。

虽提炼纯青蒿素艰难,用青蒿煮水或捣汁许也管用。

黄老大夫怕有毒,不敢下猛剂量,第一次先是用汁水几滴辅以他熬制的其他药一起给许简寒服下。

几个时辰发现他并无不适,这才将目光投向我熬的浓稠药汤。

喂药时,许简寒意识模糊,却牙关紧咬,我只能轻言哄劝:“小寒,我回来了,这药也许有用,你喝下去吧。”费了好大劲,才让他咽下半碗。

我和黄老大夫怀着忐忑的心情守在屋子里,等着药效生用。

所幸,药效渐显,后半夜许简寒热度稍退,呢喃声弱了,眉头也不再紧锁。我守在床边,攥着他手,一刻不敢松。黄老大夫把脉,神色舒缓不少,叮嘱我后续几日都按时喂药再试试。

我按照黄老大夫的交待继续喂药并辅以他新配出来的几味药。

三日过去,他气色好转,身上的红疹消退下去,能睁眼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直到他能下地走动的时候,我眼眶一热,只觉守得云开见月明。

也从许简寒身上彻底印证了青蒿确实能治此病。

众人起初半信半疑,见许简寒好转,这才燃起希望,纷纷照做。几日过去,病患们高热渐退,身子慢慢康复,村子也渐渐恢复生气。

许简寒彻底痊愈那日,日光暖融融照进屋子里,他抬手摸我脸颊:“怀川,这阵子辛苦你了。”

我一定满脸狼狈,胡子也好久没刮。

我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说什么傻话,你我生死相依,没了你,我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他目光缓缓移向自已腹部,欲言又止,眼里满是复杂情绪。我读懂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放心,孩子安稳着呢,以后咱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他眼眶泛红,嘴角上扬,滚烫的泪滑落脸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怀川,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