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顺势提出心中盘算已久的想法:“师父,我想让简寒继续跟着您学医,把这手艺学精学透,往后也能有一技傍身。”

黄老大夫先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眼,难掩激动:“当真?”我握紧许简寒的手,起身作势要让他再拜师。哪曾想,许简寒却冲着我直摇头,眼神里透着不情愿。

我刚想开口劝说,黄老大夫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回去好好商量商量,想好了再来。”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我炖的红烧肉软糯入味,入口即化;鸡汤鲜香醇厚,暖身滋补,黄老大夫吃得畅快淋漓,赞不绝口。只是可惜了那冰在井里的瓜,早已被我们抛诸脑后。酒足饭饱之际,黄老大夫已然微醺,脚步踉跄,被我们扶进屋安顿好。我从屋里出来时,酒劲上涌,脑袋晕乎乎的,脚步虚浮,好在夏日天长,暮色尚浅,借着余晖,路还看得清。

许简寒紧紧挨着我,一手揽住我胳膊,稳稳扶住我,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些许酒意,脑子虽说飘飘然,却莫名轻快明朗起来。那些平日里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顾虑、烦闷,仿若被这晚风一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紧握着许简寒的手,触手温热柔软,仿若暖玉。二人并肩缓行,与路上那些行色匆匆、赶着归家的路人截然不同旁人归心似箭,奔赴的是家中那一方屋檐;而我知晓,我的家此刻就在身旁,许简寒在哪,家就在哪。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听到你开口说话。”也不知是酒壮怂人胆,还是心底情愫翻涌难以抑制,这话脱口而出。彼时醉意朦胧,却又无比清醒,我深知这话一出口,便深深烙进许简寒心里。其实,还有后半句憋在嗓子眼我爱你,可终究没说出口。我想,有些爱意,不必言明,他自会懂。

“许简寒,你为何先前不答应继续跟着黄大夫学医?”我停下脚步,借着酒劲,一脸严肃望向他。

许简寒见我这般认真,也不再隐瞒,比划着如实道来:“我不想学了。家里活儿多,我怕都压你一人身上。学医得整日待在医馆,没法帮你分担家务、农活,我舍不得。我不爱这样。”

听着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那些原本想说出口的劝慰之词,卡在舌尖,反复咀嚼,又咽了回去。原来,我心心念念牵挂他,怕他累着、苦着;他亦是满心满眼装着我,担忧我一人扛不住生活重压。眼眶微微泛红,我深吸一口气:“等手头这批奶茶原料用完,咱就歇一阵,先不做这生意了。找人把房子翻盖一新,再开始秋种。我打小就喜欢种地,往后地里活儿我全包了,你别插手。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农闲时候,我还能出去跑个小买卖,挣点钱,给你买喜欢的东西。行不?”

许简寒眼眶蓄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动了动,没发出声。我笃定他想说“好”。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急切比划起来:“我跟你一起干活,不管多重多累的活,咱一起干。我身子好着呢,既能干活,也能生娃娃,师父那是吓唬你。”话说到最后,连耳垂都染上一抹红晕,仿若天边云霞,娇羞动人。

瞧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头滚烫,仿若岩浆翻涌。那一刻,只觉世间一切都美好得恰到好处,过往那些漂泊无依、迷茫怅惘的灵魂碎片,仿若在这一刻寻得归宿,稳稳嵌入这具身躯。我,庞怀川,真正寻得了此生安身立命之所,身旁之人,便是我余生全部的意义。

第23章 秋来

日子仿若指尖的流沙,悄无声息地流逝,而我的那些计划,就像一颗颗精心埋下的种子,在时光里慢慢破土、抽芽,逐一提上日程。立秋过后,暑气渐消,金风送爽,正是大兴土木的好时节。

我把孙平孙武兄弟、周猎户以请到家中,打算翻盖房屋。都是庄稼人,虽说没经过什么专业的土木工匠训练,可平日里修修补补的手艺活儿,没少干,不管哪家盖房子都是自已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