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红泥错开了视线。

连糊弄，都不愿意糊弄他。

门外的集合铃打得震天响，楚红泥才如梦方醒地站起来，却还是不看程霁雪，只道：“要集合了是吗？”

“我马上穿个衣服出去，要不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然他刚站起来，手就被拉住了。

被他身后还躺在床上，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徐周杨。

准确地来说，是楚红泥的整个腰杆，都被徐周杨的手臂环住了。

楚红泥有些僵硬地又坐回床上，任由徐周杨懒洋洋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怎么样，还冷不冷？”

楚红泥没吭声，徐周杨在等他回话的过程中，困意也一点一点地消退，这才听到外面的警报声。

“外面什么声啊？”

徐周杨看向门外，适才看到站在门口，死死地拧着门把手的程霁雪。

程霁雪面色本就灰白，徐周杨此刻更是在他脸上看到一种近乎死寂的苍白。

那双灰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一块玻璃割碎了嵌在他眼里，扎人的细碎的亮光。

徐周杨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觉得现在像和楚红泥偷情，被程霁雪捉奸在床似的。

徐周杨脑袋里一冒出这个想法就咬了咬牙齿。

呸，什么东西！

他怎么就是偷情了！

程霁雪算个屁，就算是要捉奸也轮不到他来捉。

“你们在干什么！集合号没听到吗！”

“还在床上的两位同学！速度！”

路过的教官腋下夹着个本子，猛地一吹哨，发出刺耳的声音。

“还有站在门口的同学，穿好军训服就去集合，不要在这里逗留。”

“晚到的都是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