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泥的微抿的嘴角垮下来一点，眉眼压着阴翳，淡淡地，没有任何起伏地道：“是吗？”

楚红泥的语气颇是平淡，但徐庆苏偏是感受到了他鄙夷得无话可说的情绪。

徐庆苏把筷子搁在碗上，正色道：“我是徐周杨的哥哥，这你应该知道吧。”

楚红泥没什么表情地直视着他。

徐庆苏有些尴尬地掩饰性地咳了一下，直入主题地接着道：“程霁雪出事的时候，你就在现场，是吗？”

楚红泥面色冷硬地避开他的视线，“抱歉，事关案情，不便透露。”

徐庆苏轻浮地笑了一下，觉得挺有意思，“小同学，还挺有原则。”

楚红泥没吭声，也不看他，直到一张卡被推到他面前，他才微不可见地变了面色，直直地看向对面的人。

“什么意思。”

“里面有八十万，密码是六个一。”徐庆苏看着楚红泥的眉头，一点一点地皱起来，倾着身子靠近他，“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称量称量，你的原则，怎么卖。”

“你想让我替徐周杨做假证？”

徐庆苏挑了下眉，“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你和周杨，不是同学吗，同学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楚红泥的脸上绷着冷硬的愤怒，攥紧了拳头，就当徐庆苏以为，会被他泼一脸面的时候，楚红泥却是一根一根松开攥到发白的手指，颤抖地拿起桌上的卡。

徐庆苏有些意想不到的错愕，随即有些说不清的庆幸地笑了一下，看着楚红泥低着头的模样。

他看着楚红泥那张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柔和貌美，叫人心神恍惚的面容，鬼使神差地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握上了楚红泥攥着卡颤抖的手。

楚红泥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是一种即将情绪崩塌的疑惑。

“或许，下次我们可以聊点别的，其他的，怎么卖。”

楚红泥整个下颚都在颤，赤红着眼瞪着徐庆苏，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

他的面容好似被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含恨地咬牙切齿，另一部分，谄媚地讨好着。

“不如这次聊吧。”

“哈？”徐庆苏惊讶于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却没有什么对以往那些因为钱而蜂拥到他身边的人的厌恶，反而有些……惊喜？

徐庆苏往后一靠，慵懒地靠着椅背，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好啊，你想怎么聊？”

他话音刚落，楚红泥就走到他身侧，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坐进他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脖颈。

徐庆苏被他的热情吓到，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直着身体，直到感觉到楚红泥冰凉的面颊贴着他的颈侧，才缓缓地抱住楚红泥。

他张开嘴，还没说话，楚红泥就一口咬上了他的颈侧，快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