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徐周杨唤了一声。

徐庆苏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心，一步一步地踏着步子，走到魏戍面前。

光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响声，如擂战鼓。

魏戍已是宽肩窄腰，高大壮硕的身量，人又是浓眉大眼的凶气，可徐庆苏站在他跟前儿，就是一点都不落势头。

狮子和蛇，没缠斗起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赢得是哪个。

“魏警官，这是个法治社会，以前黑牢头那套，不适合用在现在吧。”徐庆苏的眼镜折射着冰冷的光。

“黑？”魏戍像是听到了格外可笑的事情，“有你们徐家黑吗？”

徐庆苏也不和他争论这个，四两拨千斤道：“魏警官，做事得按章程来，我弟弟现在还是嫌疑人，有一半的可能是无辜的，你们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对其进行严刑逼供。”

“你当程霁雪，这辈子都不醒吗？”魏戍咬牙切齿。

徐庆苏挑了下眉，“那就等他醒好了。”

他低头轻笑一声，“对了，魏警官，魏老先生让我帮你捎句话，他等你回家吃饭。”

魏戍霎时黑了脸，旁侧的警员都做好了在他动手的时候拦人的准备，他却是攥着拳头，一把摔开审讯室的大门，扬长而去，任由那扇门因着惯性砰砰砰地敲击着墙面。

“哥，多亏你来了。”徐周杨长舒一口气。

徐庆苏没应声，只淡淡地瞥了旁侧的警员一眼，那人便识趣地打了几句哈哈，也出了门，临走前还把门关上了。

徐庆苏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见摄像头机位后面的红灯灭了，才皱着眉头，语气严厉，“阿杨，你跟我说实话，人到底是不是你推的？”

虽然徐周杨一直持的证词是人不是他推的，但是就像魏戍说的，不管他们争辩再多，只要程霁雪一醒，真相就一目了然了。

“哥！”徐周杨有些崩溃地拔高了声音，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在问他这个问题，“当然不是我！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徐庆苏有些怀疑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

徐周杨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僵硬地换了个姿势，点点头。

“趁现在程霁雪还没醒，赶紧把这个案子办下来，到时候木已成舟，再去程其华那里给他一些好处，这事儿不难过去。”

“既然当时还有人在，那就好办了，让他给你做人证。”

徐周杨简直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这事儿不会对他有影响吧，会不会记在档案里啊，他可是想考A大的人！档案必须干干净净的！”

徐庆苏看着他奇怪的反应，皱眉道：“你是法盲吗？他是人证，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对他考大学能有什么影响？”

“你有空多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弄成这样，爸都快被你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