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吭声是不是，你以为我什么都得顺着你是不是？”徐周杨咬牙切齿，心里咬死了以后再也不理会楚红泥了，凭什么他要受这劳什子气！

直到放学，楚红泥都没和徐周杨说话，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们两个还坐着。

徐周杨就像和楚红泥置气似的，楚红泥不走他也不走，就和楚红泥干耗着，却又不吭声，只自个儿抱着个手机翘着凳脚打游戏。

楚红泥有些气虚，也不愿搭理他，心里却是清楚徐周杨是在和他较劲，拿起书包便走了。

果不其然，徐周杨虽是没看他，却也跟在他后面走了，一路上低头玩着手机，和楚红泥间隔了三四米的距离。

等楚红泥走出校门，徐周杨定定地站在校门口，看着楚红泥的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把手机揣回兜里，面色蒙着一层灰黯地向着相反的方向回家去。

然楚红泥却停在转角处，背靠着墙壁藏匿着身形，过了一会儿觉得徐周杨差不多该走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他见四周果然没有徐周杨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小跑着返回校门。

他急匆匆地冲进校门，没两步又跑回来，脑门子一头汗，气喘吁吁地扶着保卫室的大门。

“你们有锤子吗？”

……

程霁雪蜷缩着身子窝在地方，却不是因为有多害怕，而是这个地方实在脏得没一处好地儿。

程霁雪刚开始还想着找别的出口，摸了两把感觉到手心触到的厚灰，他当即恶心地脱了衣服擦手，又蹑手蹑脚地把衣服平铺在地上，之后就一直蹲在衣服上，没敢踏出去过。

反正徐周杨到时候还得来放他，总不可能真有胆子关他一晚上吧，就算徐周杨真有胆子，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学校总不可能没发现吧。

今天临近放学他被关的，至多明天中午，学校就能发现他不见了，对于自己的安危，程霁雪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今天晚上怎么过。

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关着门没有一点光源，让他没有办法确定时间，他没有手机，只能干巴巴地等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吱吱。”

程霁雪耳尖地听到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的尖锐细碎的磨牙声，鸡皮疙瘩像被人从头电尾地全立起来了，抑制不住地失声尖叫着。

角落里的“吱吱”声像和他较劲似的，愈发地响，程霁雪失去理智地跺脚，生怕被老鼠爬到身上。

这时门外一声清脆的重响，漏出一束光，程霁雪来不及思考，尖利地叫着直直地冲向门外，只开了一条缝的门就被他生生撞开。

门外还握着门把的楚红泥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惊奇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怎么了？”

程霁雪看到是他开的门也是一愣，却还没缓过害怕的那股劲儿，颤抖地说话都是鼻音，“有、有老鼠……”

楚红泥回头果看到屋里的箱子旁有一只黑皮耗子，却没露出几分害怕之色，这种东西他住的出租屋门口就蹿着十几窝，早就看习惯了。

他瞥了眼程霁雪，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想到了什么，骤然凝滞了笑意，像是羡慕，像是打趣，又像是掺杂着别的情绪，“你还真是童话世界的雪娃娃。”

程霁雪看着他，懊恼又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我只是觉得老鼠细菌多而已，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