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周杨也没料想他会来这一出,好奇地一颠膝盖,搂着楚红泥的手更紧了些,贴着他的耳朵问道:“怎么了?”
楚红泥没应声,只眼刀锋利地剐着眼镜男,能看得出他憋着一股气,一股愤怒、委屈的怨气。
徐周杨不明所以,只知楚红泥好似因那人而心生不愉,霎时也不善地看向那个眼镜男。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的眼光,都如刀似剑地刺向眼镜男,几乎能把他弓着的脊背剐下一层肉皮来。
眼镜男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不明白状况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不懂到底是哪个举动惹得楚红泥不满了,只觉对方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来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拖着尾巴的美人蛇。
“嘎嗒。”是眼镜被楚红泥的鞋底重压碾碎的脆响。
眼镜男看着楚红泥蹲下身去去捡眼镜,纵然楚红泥摆明是故意的,但他还是讨好地笑着,急忙摇头道:“不用捡了,不用了,没事的。”
然而楚红泥只是指尖捏起一块碎玻璃片,抖了抖,抖掉了粘连的细碎的渣子,然后站起来,把那块碎片抵在他唇边。
眼镜男惊惧地脊背后仰,不敢妄动,迷茫不解地看着楚红泥。
“吃啊。”楚红泥不耐地把玻璃片抵得更用力了些。
“不……不,楚同学……”眼镜男内心没把楚红泥看做徐周杨一群人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心存妄想地想和他打商量。
然而周围人却都不是善茬,见他还敢躲,直接有人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叫他跪倒在地,“你他妈跟谁俩呢,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一下来得突然,楚红泥来不及收手,抵着眼镜男唇边的玻璃直接深深嵌入了那人的皮肤,自嘴唇割到了下巴。
“大嫂叫你吃,聋了你?”有人抓着眼镜男的头发,叫他痛苦地仰起头,嘴唇连着下巴赫然一道深深的血色沟壑,直往脖颈淌。
楚红泥看着眼镜男伤处的惨状,又看看手里沾着血的玻璃片,已经有血玻璃片上淌下来,流到他的手心。
楚红泥害怕地后退一步,后背却撞上了徐周杨的胸膛。
徐周杨捏着他的肩膀,见他抖得厉害,安慰道:“一点血而已,怕什么,只是划破脸,又没割到喉咙,不会有事的。”
徐周杨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他往前一步,逼近到眼镜男面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被拽着头发的眼镜男忍着痛,拼命地摇着头,嘴唇紧闭着,呜呜呜地哀求着。
徐周杨只觉听着心里厌烦,不耐地皱紧眉,“再不张开,我把窗户那块玻璃敲碎了一块一块塞你嘴里。”
眼镜男惊惧地哭着,像是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最终哆哆嗦嗦地张开了嘴。
徐周杨握着楚红泥颤抖的手,稳稳地、慢慢地把那块碎玻璃,塞进了他的嘴里。
徐周杨放开手,楚红泥的手就无力地垂下来,觉得后怕,又觉得恶心,不住地发着抖。
徐周杨抱紧他,不想他因为这种小事不开心,“没事的,只是一块小玻璃而已,死不了人的。”
“谁叫他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