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哭什么？”徐周杨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想用袖子给他擦眼泪，却发现因为之前和覃宇打的那一架，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别哭了，我又没事。”

楚红泥止不住地抽噎两下，看着面前徐周杨小心翼翼用手指替他擦泪的模样，心里有块石头终于落下。

他终于确定了，那种眼神是什么，是喜欢，是爱慕，是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能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

包括面前的徐周杨，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徐周杨。

他现在想要什么呢，当时是让带给他之前痛苦的徐周杨，一点报复。

谁叫徐周杨，让他活得像只狗。

于是，楚红泥泪眼朦胧地看着徐周杨，“我好担心你，你没事吧？”

楚红泥的眼角被徐周杨没有分寸地揉得通红，衬得他愈发肤白若雪，眼如梅蕊，徐周杨像是看傻了，愣愣地道：“没……没事……”

那就麻烦，让他也做只狗吧。

没有尊严的，可怜的狗。

徐周杨心里颤动之际，又不由想到这次事出的原因，凛了面色，又别扭又酸溜地一瞥旁侧的覃宇，“他也受伤了，你不去看看他？”

徐周杨嘴上夹枪带棒地说着反话，握着楚红泥手腕的手却攥得愈发紧，要是楚红泥真敢去看覃宇，他怕是能再扑上去把覃宇本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面皮撕碎。

楚红泥闻言看向覃宇，对方恰也看着他，怔怔地站着，像是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像是知道，所以才震惊而又心如刀割。

但见楚红泥看过来，他眼底还是期待着，缀着亮闪闪的欢喜。

“我……”楚红泥捏紧了手，脑中迅速地做出判断，他要说些什么话，才能讨好徐周杨。

“我不认识他。”

一阵风起，吹动薄绿色的窗帘。

覃宇眼中的光，像被吹灭的烛火，蓦地暗下去。

“不认识？”徐周杨有一瞬的质疑，细想却又觉得正常。

楚红泥的个性内向，班里人都认不全，怎么会和别班的人扯上关系呢，八成是被覃宇缠上了。

而且，楚红泥不是喜欢他吗，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不然也不会知道他受伤，就眼巴巴地过来看他。

看楚红泥哭红的眼睛，徐周杨心里熨帖又有几分触动，这么喜欢他吗？

徐周杨皱眉瞥了覃宇一眼，还是觉得不顺眼，但为了他和楚红泥闹也太没水准了。

他摸摸楚红泥的后脑勺，“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总是有这种莫名其妙凑上来的臭鱼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