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靳点点玻璃杯的边缘，“你知道这杯酒叫什么吗？”

“本性。”

“不会让你醉，适度的酒精会让你亢奋，撞破框着你的烂篱笆，你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多数时候，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楚红泥沉默地盯着玻璃杯里潋滟的酒液，拿起杯子一口喝了。

辣。

几千根小刺扎着他舌尖似的辣，但是喉咙肉口又凉得像冰块滑过似的。

李文靳的指尖点点他皱紧的额心，问道：“好不好喝？”

见楚红泥皱着一张脸摇头后，又笑了起来。

“走吧。”李文靳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好玩的来了。”

说着，又牵起楚红泥的手，把他往人群里带。

周遭人挤人的热气和烟酒味熏得楚红泥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发热，只有李文靳牵着他的手是凉的，楚红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是酒气上头了。

李文靳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的手，楚红泥察觉的时候，周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没等楚红泥慌乱片刻，他就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又看到了李文靳。

他站在半高的台子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楚红泥知道，那就是李文靳。

不只是因为熟悉的衣服，更是因为他的感觉。

自由，温吞的激烈，压抑的疯狂。

众人的呼声在李文靳的舞蹈里拔高得像是沸腾的热油，要把整个屋顶都劈里啪啦地掀翻。

楚红泥也在夹杂在里面，尖叫着，欢呼着，他甚至都不知道李文靳跳的是什么舞种，也不知道站在李文靳对面的男人和他到底哪个跳得好，但他就是兴奋得寒毛耸立，声嘶力竭地跟着一群人喊“battle！battle！”

李文靳好像是赢了吧，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赢了吧，他只记得他欢呼着扑进李文靳怀里的时候，李文靳是笑着的。

那应该就是赢了吧。

第五十章

周围红色的如雾的灯光笼着李文靳的脸，楚红泥从未如此近，如此近地贴近过哪个人。

但现在，李文靳说话间的热气都扑着他的额头。

周围很拥挤，很喧闹。

一大堆人围着他们，起哄着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