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麻烦你把我拖鞋丢回来一下。”
皇文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回身朝着李然抛去,拖鞋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地落在李然脚边。
“木子然,你这性子,是怎么在司夜痕的标准下活这么久的。”
皇文话音刚落,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几分,李然微微仰头,迎上司夜痕那如寒星般冷冽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倔强的冷笑:“怎么,司夜痕,你是觉得我该对你感恩戴德,庆幸自已能活到现在?”
司夜痕眉头微微一蹙,眼中的寒光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他自已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你怎么选?”
李然穿上鞋,双脚稳稳落地,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夜痕:“听起来确实像梦幻泡影般美好,可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他踱步走向窗边,望着窗外有些阴霾的天色,不知在说给谁听:“费尽心思让我对这个世界产生羁绊,在一一剥夺,之前不懂。
现在懂了。”
李然一步一步朝着司夜痕走近,直到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他才停下,直视着他的双眸,轻声却坚定地说:“司夜痕,如果我说我不恨你,也不恨这个世界。你要怎么办?会杀了我吗?”
皇文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木子然,你在说什么?”
李然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鹰盯着皇文:“你闭嘴!废物东西。活了三辈子都活不明白。”
皇文被李然这一吼,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木子然,你别不知好歹!我这是在救你,你却把我当仇人。”
李然眼中满是不屑:“救我?你有那么好心?皇文,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别把自已说得多么高尚。”
皇文上前一步,手指着李然,指尖都气得微微颤抖:“你以为你跟着司夜痕能有什么好下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别忘了他是怎么一步步把你调教成现在这样的。”
李然毫不退缩,迎着皇文的怒视,步步紧逼:“那也比你这个傻子强!你在我身边周旋这么久,不就是盼着我能按照你的计划走,帮你控制住司夜痕,好让你跟老祖宗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自已都搞不清楚司夜痕与老祖宗的关系。”
窗外忽然风雨肆虐,雨水被狂风裹挟着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屋内愈演愈烈的争吵添柴加薪。
皇文咬牙切齿:“你懂什么?这世界乱成一团,只有回到过去,重新洗牌,才有一线生机。司夜痕跟老祖宗不就是共生关系,一个苏醒一个沉睡,一个时间重置,一个却想逃脱推进世界。”
李然仰头大笑,笑声中透着悲凉与倔强:“生机?所以说你是个废物,轮回了三世,眼里就自已的那点私欲,真的活的像个白痴。
你以为司夜痕一直在推进这个世界吗?不,他是一直想毁灭这个世界。
或许你们一直都在求生,但是他啊~却一直在求死。”
皇文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甩衣袖:“不可能!”
李然冷哼一声,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你又了解他多少?你又了解老祖宗多少?你真的了解这个世界吗?。”
皇文来回踱步,内心显然陷入了挣扎,他咬着牙道:“我与他相识三世,怎么不了解,若他真想毁灭一切,为何不早早动手,还任由局势这般胶着?一步步布局到如今?”
李然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被风雨遮蔽的夜空,缓缓说道:“因为他在等,等一个契机,等一个人对这世界失去希望,等这个人所有挣扎都化为泡影。
等一个无数次轮回的实验品一步步完善,不会失去自我,不会对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