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并未理会他,径直朝楼梯走去,只想尽快回到自已房间,休息一会。
司夜痕怎会轻易让他离开,身形一闪,便挡住了他的去路:“怎么,连和我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李然猛地停下脚步,抬头怒视着他,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司夜痕,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是我自已的时间。”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饱含着他对司夜痕的满腔怒火。
司夜痕眉头微挑:“你在怨我?白朵…… 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值得你用婚契来威胁我吗?”
“棋子?” 李然冷笑一声,“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说罢,他用力推开司夜痕,继续向前走去。
司夜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然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李然用力挣脱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嘲讽:“我闹?在你眼里我寻求公道就是在闹?司夜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许久,司夜痕率先打破僵局,他放缓语气,“然然,你是我的隐。”
李然心中一痛,曾经,他也想就这么做司夜痕的隐好了,陪他一起下地狱,陷入黑暗,一起沉沦。
反正回去也是孤单一人,可这份念想却在白朵死后被击得粉碎。
他别过头,不愿让司夜痕看到自已眼中的泪花:“只是隐?一个玩物罢了?是吗?”
司夜痕向前一步,轻轻扳过李然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已:“不是,是唯一。”
李然望着司夜痕认真的眼神,心中一阵恍惚,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激烈交锋。
他怀疑他也快被这世界同化了,开始有病了。
狠了狠心,推开司夜痕:“说吧,我处理了皇甜甜,木子家又付出了什么。”
司夜痕看着李然,满脸的欣慰,他的小野兽开始长脑子,“木婉清送了木子家族十个人进罪岛。”
听完,李然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回到房间,“砰” 地一声关上房门。
他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总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
司夜痕在楼下静静地伫立了许久,他仰头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中的落寞与无奈仿若实质化的阴霾,缓缓在周身蔓延开来。
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楼道里轻轻回荡,似是承载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沉重。
最终,他转身,迈着略显沉重却依旧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去。
回到书房,司夜痕径直走向酒柜,修长的手指握住一瓶年份久远的威土忌,拔开瓶塞,醇厚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没有拿酒杯,而是直接对着瓶口,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灼烧而下,却好似仍无法驱散他心底的烦闷。
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清冷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身影。
司夜痕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然质问他的模样,那双水蒙蒙透着倔强的眼眸,如今却被恨意填满,每一道目光都似锋利的箭,直直刺向他的心窝。
痛苦地闭上双眼,试图将那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可李然的声音却仿若仍在耳边回响:“司夜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低声呢喃,像是在对李然倾诉,又像是在回答自已:“然然,快了…… 很快,这一切都将结束。”
与此同时,楼上房间里的李然已渐渐平复了情绪,揉了揉泛红酸涩的双眼,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了看时间,长吁一口。
“时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