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顾莲沼都是自己独自用餐,今天却特意等了等柳元洵,虽没去大门候着,却等在了前院里。

他这行为有违常理,柳元洵当下便警惕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碍于凌亭在侧,说话不便,他只能先找个借口把凌亭支开。

“凌亭,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精通兽医之术的人。若是有,就把人请回来,我正想问问这新买的马该如何调养。”

凌亭心中一紧,他又怎会听不出王爷这是在找借口打发自己。顾莲沼没来之前,他可是离王爷最近的人,本以为就算王爷纳了妾室,自己的地位也不会改变,可没想到,顾莲沼一来,一切都变了。

他强忍下心中酸涩,低声问道:“那谁来伺候您呢?”

“有阿峤在,你放心去吧,安心办事。”柳元洵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凌亭的心里。

凌亭只觉心口一阵刺痛,他微颤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身快步出了门。

凌亭一走,柳元洵松了口气,一边回寝居,一边细问方才的事,“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顾莲沼脸上神色如常,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伸手扶住柳元洵的手臂,轻声说道:“今早洪公公来的时候,虽说没刻意为难我,但话里话外透露了一些意思。起初我也没太在意,可这一上午,我在练武的时候仔细琢磨,发现似乎另有深意。”

柳元洵顿时紧张起来,“他透漏了什么?”

“我虽不知洪公公是否信了你我圆房之事,可他却说‘这事一两次是不成的,需得长长久久才行’。”说到这里,顾莲沼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低声问道:“王爷可知这‘长长久久’是什么意思?”

柳元洵倒没在意那句“长长久久”,他在意的是前一句。

可他对此毫无头绪,只能问道:“阿峤,你可知什么事是需要欢好才能成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寝居门口。顾莲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挑开帘子,扶着柳元洵走进屋内。

顾莲沼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甚至是为了亲口说出这个答案,才故意向柳元洵抛出这个疑问。

他假意思索后,缓声道:“我只知道,在练武的时候,若是双方内力一阴一阳,便可以通过双修之法相互调和,从而提升内力。可王爷您没有内力,而我修得是纯阳内力……”

柳元洵赫然抬头,震惊道:“你竟然是纯阳内力?!”

顾莲沼将做戏的分寸拿捏得极好,他先是怔了一瞬,而后一脸复杂地垂下眼眸,扫开下摆,一句话也不说,只往地上跪。

柳元洵一愣,随即连忙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再说。”

顾莲沼故意不起身,但却将脸抬了起来,自下而上地望着柳元洵。因姿势的缘故,他本就夺魂摄魄的脸越发精致,再加上眉眼间刻意装出的倔强与柔弱,当即便哄得柳元洵满脑子都是:“他才十八岁啊!”

顾莲沼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是跪着说吧。”

柳元洵拗不过他,再加上被顾莲沼身负纯阳内力这件事惊到了,也不再勉强,只想听他把话说完。

“王爷,您还记得您前些日子因烧热昏迷了一次吗?”

柳元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顾莲沼接着道:“第二天,王太医来给您诊脉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纯阳内力这四个字。我当时便追了出去,问王太医纯阳内力有什么用。王太医说,纯阳内力可以帮您补气血、调息脉。”

“您也知道,我当时……所以,我将这件事瞒下了。”说完,他便像感到羞愧一般,慢慢低了头。

未尽之语更能叫人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