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两年未曾见过他。直到游医离世,王太医才又重新成为主治柳元洵的大夫。

顾莲沼始终记得,王太医曾说过一句话:“也不知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从前的瑞王虽病弱,却十分配合我,哪怕过程艰辛,也一直在努力锻炼。但现在的瑞王却没了那时候的精气神,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熬日子似地。”

话刚出口,王太医便自知失言,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顾莲沼原本就怀疑柳元洵那时服了毒,听王太医这么一说,心中愈发笃定。

但他此刻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只想知道,柳元洵这副身子,还能否调养回来,不求恢复如初,至少能回到十五六岁时的状态。

王太医倒也没保证,只说肯定比不上十几岁的时候,但总会比现在好。

有这一句话,顾莲沼就有了目标。

这才想趁着饭后闲暇,带柳元洵去院子里走走。

为确保安全,他们并未走出院子,而是沿着后院蜿蜒的石板路缓缓前行。

柳元洵有些虚弱,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顾莲沼身上,每走两步便要停下来喘口气,脸色苍白得让人揪心。

出门时,顾莲沼本下定决心,一定要扶着他多走几步,可一见他连呼吸都如此费力,立刻舍不得了,“我抱你回去,我们不走了。”

“没事,”柳元洵按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天气,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顾莲沼道:“那我扶你去一侧的凉亭里坐坐。”

说是扶,话音刚落,他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到了凉亭后,顾莲沼干脆让柳元洵坐在自己腿上,还一副很细心、很讲道理的模样,“石凳太凉,你坐不了,就这样吧。”

毕竟在外面,柳元洵有些放不开,可又不想拂了顾莲沼的好意,只好将头埋在他颈侧,避免被偶尔路过巡逻的卫兵瞧见。

也正是这一靠近,顾莲沼才惊觉他呼吸异常费力,甚至比平日更为艰难。他心中顿生疑虑,微微倾斜肩膀,抬手将伏在怀里的人扶起,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这一看,他才发现柳元洵唇色很白,眼神也有些涣散。顾莲沼心下大惊,赶忙抬手去探他颈间的脉搏,却被柳元洵轻轻握住了手。

柳元洵本想安抚他几句,可胸口憋闷得厉害,实在说不出话,刚徒劳张了张口,便被彻底慌了神的顾莲沼再次抱起,匆匆朝着屋子奔去。

顾莲沼走得很快,步子也很稳,柳元洵倒是没受什么罪,可刚被放到床上,他便一把扯住顾莲沼的领口,借力偏头,呕出一口粥来。

顾莲沼满脸惊惶,下意识将柳元洵扶起,柳元洵便借着这股支撑,伏在床沿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吐得浑身颤抖,单薄的肩胛骨仿若脆弱扇动的蝶翼。顾莲沼一手紧紧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栽到床下,另一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同时大声喊道:“快请大夫来!”

顾莲沼满心自责,以为是自己硬要他喝粥,才害他病发。可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见柳元洵似乎好受了些,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抱起,抬起袖子便想为他擦拭。

他的手刚伸到柳元洵唇边,便被柳元洵伸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