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峤,”柳元洵拉住他的衣领,无奈又好笑,“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顾莲沼顺着他微弱的力道抬起头,低喃道:“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柳元洵不懂他为何如此卑微无措,但他一向纵容顾莲沼,听到这句话,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耐心地问道:“那什么能让你觉得真实呢?”

“欲I望。”顾莲沼毫不犹豫地重复道:“只有看着你陷在欲I望里,挣脱不出来,只能像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一样挣扎的时候,我才觉得你在我手里,我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对顾莲沼而言,比起直白的性I欲,他更喜欢看柳元洵浑身濡湿,深陷情网,腰身一次次挺起,最终也只能无力跌入情I潮的模样。

在这一刻,情I欲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控制。他的钱权压不住柳元洵,他的情爱同样留不住他,他有的只是欲望,能像黏腻的丝网一样勾缠住柳元洵的,也只有欲望。

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手段。

当他注视着这样的柳元洵时,精神上的满足能强过肉I体的快乐百倍。

他的话说得太直白了,柳元洵在听清的瞬间就红了脸,像被烫到般,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顾莲沼原本向下挪动了几寸,此刻正仰头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在他将手抽回来后,顾莲沼的神色越发怔然无措,讷讷张了张口,沉默了片刻,才小声道:“果然……你还是不喜欢。”

柳元洵望着他黝黑而湿润的眼眸,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又轻又纵容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像是在抚摸一只夹着尾巴低低哀鸣的野犬,“如果能让你安心,那就……”

话还未说完,顾莲沼突然回头看向门外。

几瞬之后,柳元洵也听见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敲门声,“主子,您歇下了吗?”

是凌亭。

顾莲沼替他回了一句:“还没有。”

凌亭忙道:“那我进来了。”

柳元洵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借着烛火,看向凌亭严肃的面容。

还没等他问,凌亭便说道:“主子,宫里来了信,说翎太妃状况不太好,白天闹腾了好几回,刚才甚至撞了柱子。洪公公问您是否要进宫去看看。”

听到“翎太妃”这三个字,柳元洵瞬间翻身下了床,若不是顾莲沼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恐怕连外衣都顾不上穿,就要冲出门去。

柳元洵急到连气息都乱了,顾莲沼瞬间将乱七八糟的情绪全抛在了脑后,沉声道:“冷静点,不会有事的,宫里那么多人,肯定不会让翎太妃出事的。别着急,别慌,来,深呼吸……”

他一手钳制住柳元洵的胳膊,另一手拍着他的胸膛,用十分冷静的目光逼视着他,替他在慌乱中找回了神智。

柳元洵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好,对,我不能生病,我得好好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