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这一声道谢,亲疏立现,可凌亭只能低声道:“不用。”
顾莲沼知道他的心思,更有王爷的宠爱,知道王爷病了以后,他本可以有无数种选择,凌亭压根没想到他竟会毫无介怀地找上自己。
是不在意吗?还是相较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更在意王爷的身体?
凌亭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顾莲沼,但他看懂与否,他都只能端着兑好的温水,拿着帕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顾莲沼动作娴熟地为柳元洵擦拭脖颈与手腕。
片刻后,顾莲沼道:“这里有我,凌大人歇着吧,要有别的情况,我再去叫你。”
凌亭不想离开,可留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了侧屋。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后,天已经亮了。
因为发现得及时,所以柳元洵烧得并不严重,天亮以后,体温已经渐渐降了下去。
顾莲沼将帕子扔回盆中,正欲起身时,才发觉床沿过低,趴了这么久,腿早已麻得失去知觉。
他扶着一侧的床柱,坐到床侧,半躺下来,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柳元洵的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几分愧疚,“是我不好,下次不将你折腾得这么狠了。”
其实他已经很顾及柳元洵的身体了,也很有分寸,两人各宣泄了一次便作罢,没想到柳元洵连这点强度都承受不住。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太阳已升至中天,柳元洵才悠悠转醒。因烧热已退,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
顾莲沼将他扶起,让他靠在床头,自己则规规矩矩地跪在他面前,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柳元洵昨夜昏睡过去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恼火,可当他睁开眼,看到低眉顺眼、满脸歉意的顾莲沼,那点怒火便又悄悄熄灭了。
罚他什么呢?是自己说要好好做夫妻,也是自己说要与他亲近些,总不能好话都是自己说,脾气也都由自己发。
柳元洵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昨日休沐,你不去当值也就罢了,今日也不打算去吗?”
顾莲沼见他没生气,打蛇随棍上,直起身子握住他的手,半牵半搂地将人揽入怀中,低声说道:“本来是要去的,只是看你一直不醒,放心不下。”
柳元洵本来要说话,可他靠在顾莲沼怀里,侧目便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这一看,思绪就打了岔。
因为靠得近,所以他忽然发现顾莲沼的眉眼其实很深邃。只是由于年纪尚小,容貌尚未彻底长开,所以乍看之下有些艳丽,等再过几年,想必这点艳丽就再也压不住他野性的骨相了。
一想到年纪,自然想到了他的生辰,惦记着要回礼,柳元洵特意问了句:“对了阿峤,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顾莲沼道:“腊月初五。”
竟是凌晴生日的前一天?
柳元洵一愣,“已经过了?你当时怎么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