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案者,都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所以这鼓设立的时间虽然久,但被敲响的次数却不多。
小厮赶来传信的时候,京府衙门的官差已经侯在王府外了。
柳元洵披了大麾便往外走,路过犹自沉浸在震惊中的三个官差时,还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我们倒是顺路了。不如一起去?”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之后,竟真的抬起女尸,乖乖跟在了柳元洵身后。
依照柳元洵的吩咐,凌亭需前往孟阁老府上,可让凌晴一个人跟着他又不放心,正犹豫是否要将顾莲沼叫回来时,刚出门便瞧见一位静静伫立在树下的黑衣少年。
他们一行人出门时,柳元洵走在最前面,身侧是凌晴,随后是抬着尸体的三个衙役,凌亭则跟在末尾。
他看向顾莲沼的时候,顾莲沼恰好抬头,目光却越过柳元洵,直直看向了他。
对视的那一眼中,凌亭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可因为距离太远,他没有看清,而下个瞬间,顾莲沼便走到了柳元洵身侧,抬起臂弯,让柳元洵扶了上去。
因只是例行问询,这些差役对柳元洵的态度极为客气。他们在前头开道,凌晴驾着马车跟在后面,车里坐着柳元洵和顾莲沼。
柳元洵一上马车便闭了眼,脸色不是很好。
他昨日才刚强行熬过一场病,今早醒来,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强打精神作了一幅画。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让凌晴将床头暗格里的秘药拿来了。
今日之事虽来得突然,可他也并非全然没有预料。
毕竟那群人已然动了对他下手的心思,一计不成,必定还有后招,估计早已打定主意,要让他吃些苦头,至少要让他无法再插手这几件案子。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脑子里思索对策,轿子里安静了半晌后,忽然传来顾莲沼的声音。
“通政司左参议名叫王明瑄,今年三十六岁,官居正五品。家中一妻三妾,育有一子五女。此人天资平平,老实本分,能进入通政司任职,全靠他父亲王幼棋从中助力。”
锦衣卫直属皇帝,是唯一不看重出身,只凭真才实学的机构,顾莲沼能坐稳北镇抚使的位子,其能力自然是出众的。
尽管柳元洵知道锦衣卫无所不知,可当顾莲沼随口便能道出朝廷官员的生辰、品行、家世等信息时,他还是不禁感到一丝惊讶。
他睁眼看向顾莲沼,问道:“王幼棋?可是前任工部尚书?”
顾莲沼微微颔首,继续道:“王幼棋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呆了十三年,虽无政绩,但行事谨慎,倒也没什么错处。只是他担任工部尚书时,已然四十岁了,所以在职期间,便将精力都花在了推举子孙后代上。他共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四十岁,现任工部侍郎,天资愚钝,在位十二年毫无长进;二女儿三十七岁,原本在督察院担任御史,前两年因犯错被撤职;小儿子便是如今的通政司左参议了。”
顾莲沼这段话并非无的放矢,他向柳元洵透露王明瑄的背景,是为了让他能更好地把握当下局势。
这案子虽是假的,可既然成了局,假的也有可能变成真的。若是将重心放在如何自辩上,便是彻底着了对方的道了,当务之急便是要理顺他们的背景,挖出他们所属的势力,从后方掐断。
柳元洵或许不熟悉王幼棋这个名字,但他听过前任工部侍郎的事迹。
柳元洵道:“若我没记错,前任工部尚书应当是个典型的三不沾。当年皇子夺嫡时,他便称病装死,谁的面也不见,后来落到四哥手里,被安了个尸位素餐的罪名,还被罚了半年俸禄。当时许多人都笑话他,可后来,那些笑话他的人不是被降职,就是丢了性命,他却靠着一身圆滑,安稳地从工部尚书的位子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