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入了锦衣卫,距离离开江南已有二十年,为何又会与十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
柳元洵靠着软垫,抬手冯源远的卷宗翻开,道:“你也瞧瞧吧,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来。”
“冯源远的卷宗,锦衣卫也有备份,我已经看过了,”话虽如此,顾莲沼还是接过卷宗,随意翻了翻,接着说,“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冯源远儿子被顶职一事。”
柳元洵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此事发生在江南,若想查明真相,怕是要去江南一趟。”
顾莲沼忽地抬头看向他,眉心不自觉皱起,“王爷要去江南?”
柳元洵道:“只是说说,还没定。”
江南地远,他这身子未必经得起折腾,可他若不去,这事交由别人又不一定能查得出什么。
况且,去江南的路上虽辛苦,但当地气候宜人,正适合养病。要不是母妃还在宫中,他或许早就动身了。
既然尚未决定,顾莲沼便不再多言了。
在听到柳元洵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也是“路途遥远,柳元洵怕是吃不消”。可转念一想,他受不受得了,与自己何干?死在路上岂不正好?
一有正事,时间就过得飞快,寥寥几句话后,时间已经到了午时。
要是凌亭那头不出什么意外,他下午估计还要去孟阁老府上。
中午喝了药,多少得养养精神,一觉醒来,时间估计正正好。
可他前脚刚踏出架库阁大门,身着太监袍的洪福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奴才见过七爷。”
柳元洵脚步一顿,忍不住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洪福嘴角一耷拉,脸上满是委屈,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轻飘飘的耳光,半开玩笑道:“是奴才这张老脸不招人待见,惹七爷厌烦了。不过奴才今日来,可是奉了皇命,特来请七爷您入宫来了。”
既然是柳元喆的意思,他便只能将后续安排往后推了。
他看了眼顾莲沼,道:“阿峤,你去趟孟府,将拜帖上的时间推到明天,之后让凌亭去宫门等我。”
说罢,他转头看向洪福,见洪福正打量顾莲沼,当即警惕道:“洪公公,你又想对阿峤做什么?”
“哎呀,老奴哪敢啊,不过是瞧一眼罢了。既然王爷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这就走吧?轿子已经在刑部门口候着了。”
说完,洪福便搀扶着柳元洵,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