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了药,很快状态平稳了下来,也失去了意识,有点发烧,叫着渴,模糊的要水喝。
戚忘风车上有备水,就一点点用盖子喂给他喝。
少年喝得很慢,水液会溢出来,沾湿白嫩泛红的脸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蝴蝶的翅膀。
戚忘风回过神的时候,水杯的水倾倒了一地,泼湿了少年的衣服,而他已经吻了上去。
柔软的,沾着薄香的,湿润的唇。
……
戚忘风深吸一口气,耳尖已经泛起了薄红。
他把车停到了停车区,开了窗,让香味散去,随后点起了一支烟。
是暗恋。
也是卑怯的,不敢告知的喜欢。
他不知道如何将这份喜爱安放,也不知如何自处,割舍不得,放弃不掉,进一步遍地荆棘,退一步无路可退,心知此爱如明火执炬逆风而行,有烧手之患,却偏偏无可奈何。
尼古丁烧进肺里,戚忘风清醒的知道。
那个吻是他偷来的一场春梦,天一亮,就如这香,风忽的一吹,便要了了无痕了。
情爱不比球场落败。
这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心有不甘。
*
夏知之前去和祝九思出去的时候,穿出去的那身银色卫衣,长裤子都找不到了。
他问了李墨,李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喔……那身衣服上都沾了香味,所以就帮你处理掉了。”
顶楼有专门的衣帽间,高颂寒喜欢给他买衣服,之前那身银色的卫衣也是高颂寒买的,夏知还挺喜欢的。
但高颂寒说他要回来了,夏知更焦躁了,也顾不得衣服的小事儿,他几乎是有点焦虑了。
……
戚忘风到家之后,也没心思做题,在阳台抽烟,过会,他摸出手机看看。
夏知之后就没再找过祝九思聊天了,而祝九思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她的赌场莫名被查了,光应付警察就够她喝一壶的,自然也没空找戚忘风胡侃。
夏知的号加了就跟死了一样,之后也没给他发过什么。
戚忘风想主动给发点什么,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
戚忘风看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仔细想想,却又翻找不出痕迹,于是他便从头开始想从认识夏知开始想。
……
其实他很早就认识夏知了,在上a大之前,在那个炎热又漫长的盛夏。
那个时候,在他复建的关键时期。
他卧病在床很多年,几乎已经不能行走。
小时候也曾经妄想着像那些健康的孩子一样,又跑又跳,到处玩。
他年纪小的时候,也曾任性偷跑出去过,那是仆人的一个孩子,哄他出去玩。
他跟他描述着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人,车,动物,以及比漂亮的蝴蝶更好看的花儿,他信以为真。
但是等他拔掉吊针管,离开无菌室,强忍着肺部的不适,跑出去之后,却听到拐角处那个仆人孩子和其他家孩子的嬉笑
“你知道戚家的那个废物吗……”
“哈哈哈,知道知道,听说一出生就在病床上。好惨哦……”
“……”
“这样的人就算身体好了又能干什么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高人一等啦。”
“有人靠自己,有人就天生靠爹妈呗。妈宝爸宝哈哈哈。”
“……”
“我把他哄出来了,哈哈哈,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出来玩?”
“诶,等他出来了别忘了多奉承着点,有点眼色,别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