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被男人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动作僵硬的坐下了。
“那么,我在icu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高颂寒笑了一声,一字一句,“你在和宴无微谈恋爱。”
夏知嘴唇动了动。
高颂寒紧紧盯着夏知,冷冰冰的笑了:“怎么?我要死了,你又突然能接受男人了?你又突然能跟男人在一起了?”
“夏知,你以为你这样,会比你要杀了我好受吗!”
夏知被高颂寒的言语机锋狠狠逼迫到角落里,根本不知如何反驳。
高颂寒是恋人和丈夫的时候,对他极尽温柔体贴,然而一旦化身敌人,那必然凶悍残酷,不留余地的。
夏知嗫嚅道:“是……是你逼我的……我、我们的婚姻,不作数……”
“是,是我逼你。”高颂寒说:“一开始,之前,是我逼你。”
“但你也说过,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现在,你既然能和男人在一起。”高颂寒咄咄逼人:“那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不作数?”
夏知窘迫的说:“这、这不一样……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高颂寒冷冷的,近乎刻薄的说:“因为他肯伏低做小?因为他会说甜言蜜语?因为他是个骗子?还是因为他长得像女人,你是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蠢货?”
“……”
夏知被怼得七窍生烟,又无理辩驳,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是!我他妈的就是蠢货!非得和一个蠢货结婚,可委屈死你了!”
“最好今天,不,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千万别让高大总裁再受这天大的委屈了!”
高颂寒:“……”
高颂寒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中的愤懑。抠抠《裙一;三九肆九·肆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闻
显然,他是一个很擅长控制情绪的男人。
关于夏知出轨宴无微的这个事情。
身体的痛苦是其次,死亡的痛苦也是其次,最痛苦的还是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看见宴无微和夏知做爱。
那个时候,他觉得,非常非常的……恶心。
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的,愤怒的境地。
那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那种糟糕的感觉,简直超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母亲的血浸透了浴缸,又缓缓在地板上蔓延,他觉得他就是死了,也还会深深的记得这一天,记得这场来自他最爱之人刻骨铭心,又理所当然的背叛。
他那时候想把宴无微和夏知都杀了。
但午夜梦回,他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他觉得屋子很空,灯也很远,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杀死的不是病毒,而是他的心,他一遍遍的想起夏知很冷漠的用戒指刺伤了他,想起他对着查尔斯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想起那些刀锋一般令他肝肠寸断的字句,他明明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然觉出高烧般的寒冷。
夏知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选择了宴无微。
这永远,永远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母亲在美国那个小巷里洗着衣服,手浸在冷水里,满满都是寒冬冻出的裂痕。
她把衣服挂起来,叹了一声,“你爱上了他,很多道理,便讲不清了。”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毛姆《面纱》
第三十片药
洛杉矶午夜两点,他握着夏知送他的电子笔签文件,视线落在那枚小枫叶上,很突兀的就红了眼眶。
高颂寒还是爱夏知的。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