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忘风活像是被人占了天大便宜的黄花大闺女,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夏知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玷污,并对夏知倒打一耙的置气行为赋以三十万分的谴责。
于是李墨懂了。
戚忘风这满肚子怨怼,合着就是人夏知被崴了脚不愿意理他了呗,扯来扯去的……
“好吧。”李墨叹口气说,“我觉得他也不是生气……可能是害怕你。”
戚忘风:“?怕我?”
“戚哥,那天你推他了?”
戚忘风:“……推一下怎么了。”
以前打球,推推搡搡的不是常事吗。
“他脚崴了。”
戚忘风:“???”
他努力回忆了那一天,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凭什么那么大能耐,一下就把夏知给推到脚崴的……这他妈是人还是脆玻璃啊?
戚忘风还是不能相信:“他脚崴了为什么不吭声?他傻啊?”
戚忘风说完,就想起来夏知确实是傻的:“。”
“……我把他带回去的时候脚已经肿得很厉害了。”李墨无奈的说:“找人给他正回来的,他哭了半夜,估计疼得不轻。”
戚忘风:“崴一下脚有什么好哭的,矫情什么?我骨头断了我说什么了……”
他嘴上这样讲着,语气听着却有些弱了。
李墨也不说什么了,只实话实说:“他的身体现在并不是很好,吃了很久新研制的特效药才勉强把各项体征稳定在正常人范围内,但因为长达半个月的高烧,他的皮肤,骨骼,肌肉,甚至内脏都特别的脆弱,很容易受伤,并不适合锻炼。”
戚忘风听着,拳头无意识的握紧了:“……”
……其实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看过文件。
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接受现实。
可是如今,李墨这样直白的跟他讲了。他便不能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此视而不见了。
半晌,戚忘风嗓音微哑:“他以前不这样的。”
短短七个字,多少心有不甘,便只有戚忘风一个人知道了。
“戚哥以前是认识他吗?”李墨问。
戚忘风下颌收紧,嘴唇又抿成了一条线,没有说话。
戚忘风这个态度,李墨心中有了猜测。
能让戚忘风这么牵肠挂肚,耿耿于怀的,也只有一个夏知了。
而正在他们公司疗养的这位,刚好也叫夏知。
所以,他没像传言那样死去,还去美国跟人结了婚,变了国籍,身体还变得这样羸弱……
虽然不知道夏知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显然,要是不赶紧劝住眼前这位的话,未来恐怕不会太好受戚忘风背靠着金山可以随便作,可是他身为苦逼打工人,可作不起啊!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可太重要了!
李墨想想自己高昂的工资以及项目奖金,壮壮胆子,开始劝戚忘风,“戚哥,人是会变的。”
“不同时间的人的观念也不同,不同人的观念不同;当初很执着很喜欢的东西,可能过一些年后,觉得失去了兴趣,有人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不是那么重要,这都很正常……”
“不那么重要?”
戚忘风打断他:“那什么重要?”
他语调冰冷:“找男人结婚更重要?”
李墨一时语塞。
……
李墨走了,戚忘风呼啦啦的翻书,但怎么也看不下去,只觉心烦意乱。
天色擦黑,戚忘风干脆扔了书,下去跑步。
……
“没人能一直站在某个地方,守着某个约定的。”
“这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