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夏知逃走了。
整个医院都拉响了警报。
夏知一个身体羸弱的病人,当然跑不了很远,很快就被人从犄角旮旯里找了回来,打了麻醉带了回去。
戚忘风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烦的要死,心里暗骂了一句傻逼,净会给人找麻烦。
出了这种不好跟吹毛求疵的合作方交代的事儿,身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戚忘风到底还是要莅临现场看看的。
李墨很欣喜自己这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上司可终于愿意管管事儿了,一路滔滔不绝的跟戚忘风讲着细节:“他这一个月鲜少有清醒的时候,不过他清醒的时候可真是太聪明了,我查了监控,之前偷了医生随身携带的麻醉,接着假装自己不太舒服,当时看着他的人不多,他就一针下去把给他看身体的医生给干倒了,接着砸碎摄像头,偷穿医生的衣服,用医生的ic卡逃走……哇,您是没有看录像,那个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在心里盘算多少遍了!太他妈精了……”
戚忘风心想李墨真是傻逼,把人当他妈的小白鼠养习惯了,还真以为人是脑子杏仁大的小白鼠了?
“我最疑惑的是,他怎么知道摄像头在哪里的……”
李墨巴拉巴拉的说着,电梯一路往上,到最顶楼,电梯门开了。
戚忘风掀起眼皮往那个方向瞧了一眼,目光忽而一凝。
李墨还在滔滔不绝,可是半天也没听见戚忘风说一个字。
这其实是不太正常的,戚忘风虽然没什么耐心,脾气也爆,但关于工作,多少会给些回应。
他疑惑的望过去。
却见男人只是眯着眼睛望着那个方向,但是渐渐的,男人的太阳穴青筋跳动起来,牙根越咬越紧,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睁得巨大,直勾勾的盯着某个熟悉的方向。
李墨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
事实上不用看,他也很熟悉那是玻璃房的方向。
每次被喂了药物后,少年都会被安置在那里,等待可能会有的药物反应。
药物反应会被医务人员记录,而少年的反应也会被即时录像,发送给远在重洋之外的雇主他的合法丈夫。
实际上夏知每次服药,高颂寒都会实时观看,有时候药量估错,少年脸上露出痛苦和折磨的神色,这边会立即接到停药的命令,并且相关药研人员的提成会作出相应的扣除。
毕竟合同上有写明,要在少年不痛苦的前提下治疗他的疾病。
是以每次对少年用药,相关人员都是极其保守而小心的。
……
此时,玻璃房子里,逃跑刚被抓回来的少年窝在角落里,瞳黑漆漆的,一头凌乱的短发,脸颊上蹭着白灰。他外面套裹着一件脏兮兮的,极其肥大的医生白大褂,宽大的白大褂让那两条腿更显得白嫩细瘦,他十分警惕的望着玻璃墙外的人。
他很瘦,骨骼纤细,皮肤雪白生嫩,眉眼柔和,即使满眼警惕,也不减令人胯下一硬的诱人风情。
戚忘风跟梦游似的:“怎么会……”
“不不不,一定是我搞错了。”
戚忘风忽然又笑着摇头,他镇定的走到那个玻璃房前面,蹲下来看夏知,骨节有力的手指敲敲玻璃,带着点轻蔑,“喂,你叫什么名字?”
诚然身为这个项目的主管,他是有点失职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太礼貌。
少年秀气的眉毛皱起来于是那一瞬间,戚忘风又陷入了一种恍惚,他听到了心脏剧烈的跳动。
少年盯着他,仿佛在认人似的,半晌,他脸色苍白起来,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
戚忘风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他没想到,即便已经过去三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