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自己的心,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然下场。
但那场交易,K救了父亲,却未曾收下任何东西。
从那时起,管家便欠了他一份恩情。
……
陈愚看了看管家,轻嘲了一声:“看来宴倒是做了一笔划算的买卖。”
管家声音淡淡:“布拉格家族最恨背叛。”
管家:“我既讲了我忠于宴的理由,那么陈小姐,你可以讲一讲,背叛宴的原因吗。”
“……”
沉默如同海水静静蔓延着。
陈愚忽然说:“十年了。”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有些突兀。
女人望着窗外,那里有一树花,红的鲜艳,枝叶伸进了窗户里来,一点点。
陈愚望着那树红花,“我成为K的黑市经纪人,血里来,火里去,十年了。”
“我陪着宴,看他改装武器,看他吃一颗糖杀一个人,看他把肠子打成的蝴蝶结挂在屋檐下,看他优哉游哉的制毒,嚼着泡泡糖戴着玩具帽,哼着歌翻心理学著作……我在大雪里为他拖着已经被冻僵的尸体。我每天晚上闭上眼就是那僵冷的脸,睁大的,翻白的眼睛,我尖叫着醒来,然后发抖流泪。刚开始接活的时候,我每天都吃不下饭,吐得头晕眼花。那时候做梦醒过来,月光落在手上,我好像看到鲜血在我手掌心哗啦啦的淌下来,我吓到叫不出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只是月光。”
“我曾经以为我坚持不下去的。”陈愚捉住了一朵红花,细白的手指与花儿相映成辉,“可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