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眨眨眼,对宴怀凉露出了微笑。
他笑着说:“没关系。”
少年很是瘦小,像个没发育好的孩子,却长得雪白漂亮,这么一笑,宴怀凉看呆了。
宴家自然也是很有钱的。
大厅奢华明丽,几近金碧辉煌。
却在少年美丽的微笑的衬托下,变得廉价,丑陋,不值一提起来。
但宴怀凉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很快就为自己的动摇恼羞成怒起来。
他压抑着胸口的火气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私生子他当然知道这个从小就被送到美国的贱种,是他爸爸出轨的产物现在他妈妈死了,便要来他们家吃血啖肉了。
不愧是他那个贱种妈妈的孩子,有着魅惑人心的皮囊,和十足烂坏的心肠。
宴怀凉对着宴无微冷笑起来,用口型对着他说
“贱人。”
宴无微看懂了他的口型,但他依然清纯的微笑着。
只是手指微微动弹一下。
那是他想要割开病人喉咙之前,最常有的本能反应。
但是不行。
宴无微想,这里是中国。
会很麻烦。
*
家宴上,热热闹闹的。
宴家的家主叫宴准,正妻自然是已经过世了。
宴无微的妈妈祝霜穿着红色旗袍,让宴无微喊爸爸。
祝霜极其漂亮美艳的,一双眼瞳如同明丽珍贵的琥珀,肤白貌美,看人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此时穿上红旗袍,踩着高跟,尽管已经四十岁了,却还是不减艳丽风情。
宴无微歪歪头,看着宴准,张口要喊。
宴怀凉忽得说:“我听说你连汉字也不会写,是吗?”
宴准上了年纪,却依然是个很有气势的男人,他蹙起眉,看宴无微。
宴无微歪歪脑袋,对着宴准笑笑,“是的,叔叔。”
宴怀凉也笑起来,他掀起眼皮看祝霜,语气极尽恶毒:“祝阿姨,你怎么跟我爸生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啊。”
“真的是我爸的种吗?”
宴准瞪他一眼:“阿凉!”
“……”宴怀凉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祝霜脸上笑容僵硬,她刚要说什么打打圆场,忽而听宴无微笑吟吟的说:“是啊。”
“我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
“啪”
宴无微微微侧脸,雪白漂亮的脸上是深还色的巴掌印。
祝霜收回手,对着宴淮赔笑,“他就是……在国外呆久了,太不懂规矩了。”
祝霜转而对宴无微冷冷的说:“跟爸爸和哥哥道歉。”
仿佛对在众人面前遭受的屈辱毫不在意,少年的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带薄茧的手拿起酒杯
玻璃酒杯的红酒盈盈闪光,宴无微怀着十足歉意,对宴准说:“对不起,爸爸。”
然后转身对宴怀凉说:“对不起,哥哥。”
“是我不太懂规矩了。”
他笑眯眯的说:“请你们原谅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是这样微笑着,宴怀凉却忽然觉出一种渗人的凉意,这让他想起了那场时时刻刻被家人描述的高烧,一种令人发寒的恐怖。
回过神后,他对宴无微更是极尽厌恶。
宴怀凉说:“你道什么歉啊。”
他掸掸衣袖,仿佛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嘲讽说:“你说的没错啊,不用道歉。”
“何必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
晚上,寂寞的寒星在黑天鹅绒上闪光。
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