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宴无微会把夏知抱起来,喂一片透骨香的药,抱着因为药略有些昏昏沉沉的少年去浴室慢腾腾的洗干净身体,再像摆弄布娃娃一样,给他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有时候是卫衣工装裤,有时候是带袖背带牛仔裤,但触感都非常的柔软。
宴无微把少年放到造价高昂的轮椅上,轮椅固定住少年的腰椎和脖颈,令他不会因为轮椅的细微动静而伤到脊椎。
然后悠悠闲闲的推着有些困倦的少年去花园看看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薄金色的迎春花,以及铺满阳光的,艳丽的紫藤花瀑布,芳香扑鼻,只是静静看着,就令人觉得心情极好了。
少年的话是很少的,就算宴无微做了很多事,他还是不讲话,就像把嘴巴缝上了似的。
宴无微也不跟他计较,依然整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带着他转了转花园,然后指着花园里的一个玻璃秋千说,“夏哥睡着没醒的时候,我就把夏哥打扮的很漂亮,像娃娃一样放在那里。”
夏知:“……”
“然后我弹着吉他。”宴无微笑眯眯的,“一抬头,就能看见夏哥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在悄悄看我……”
“当然了。”宴无微贴在夏知的耳边,金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笑意如缠绵的花香般流淌:“夏哥现在不说话的样子,很像我做的那些漂亮娃娃,它们总是很沉默,很安静,永远会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我也很喜欢。”
“……”
夏知感觉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但他抿紧唇,别开脸,仍是一言不发。
只是苍白的手指攥着,微微战栗。
……
半个月后。
宴无微把水放在桌子上,侧眼看夏知。
少年靠在病床上,低头在玩Switch,操控着糖豆人。
宴无微就趴在床边看夏知玩糖豆人,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仿佛撒了一层薄金,浅浅的阴影照在他的眼睑,令他的脸颊更加美丽。
像一只慵懒瑰丽,正在休憩的蛇。
然后这条蛇发现少年打游戏很厉害,几乎没有掉下去过,次次都能拿到冠军。
于是皮囊漂亮,满口谎言的毒蛇发出了嘶嘶的赞叹:“夏哥好厉害哦,可以奖励夏哥一个亲亲。”
“滚。”
“哇!夏哥会说话啦。夏哥再说两个字嘛。”
“滚远点。”
“不行哦,夏哥……今天该看看ct啦。”
……
宴无微看了ct,缺了的部分已经完全长好了。
看起来竟仿佛没受过伤似的。
神明给予赤子之心的赐福,大抵应当如此了。
于是夏知就看到宴无微笑眯眯的样子,“夏哥,可以不用坐轮椅啦。”
夏知心中微微松口气,他试着下床,两个月没有下床的身体,有些酸软,但多走走,还是能站起来的。
他抬眼,就看见宴无微在日历本上的一个日期用红笔画了个红圈圈,还涂了个小爱心。
夏知看了一眼日期,两周后。
也许是出于谨慎,又或者一种不好的预感,夏知喃喃问:“……那是什么?”
金发青年回过头来,笑容甜蜜的令人恐惧:“是准备和夏哥真正,永远在一起的日子呀”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
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后退,然而身体很软,被宴无微一下抱住了。
宴无微摸摸少年柔软的头发,故作生气的责备着:“夏哥怎么老是不小心。”
夏知胸脯起伏,拳头攥紧又松开在他即将被宴无微抱到床上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住了,猛得推开宴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