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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透骨香虚浮缠绵,却显出一种柔弱缠绵的悲伤,宴无微知道,夏知是听进去了的。
夏知没让自己哭,他知道,这样孱弱如白纸的身体,还有宴无微隐忍恐怖的欲望,他以后总会哭的很惨。
人一辈子的眼泪是有限的,他不想为自己的悲伤流泪,怕疼哭其实没什么,因为真的很疼。
但是因为内心的无力而哭泣,却显得懦弱丢人。
少年一直沉默,宴无微也没在意,依然叽叽喳喳的说话。
“……那些人。”
夏知忽然说,“他们,怎么样了。”
宴无微一顿,疑惑,“什么人呀?”
“……”
夏知想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恶心的语气讲话。
但大概是因为刚做完手术,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是疲惫软弱的,支撑不起他的意气,是以他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似的,停下一会。
他不说话的时候,宴无微也不讲话,很乖巧的等他说话的样子。
“……”
夏知说:“……那些,人贩子的受害者。”
“……”
这次换宴无微沉默了。
夏知的语速急促起来:“他们怎么了?”
“啊,没事的。”宴无微轻飘飘的说:“他们没事,有人接手了他们,会帮他们找到家人的。”
夏知:“……有人?谁?”
宴无微忽然站起来:“啊,夏哥,你渴了吗,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夏知:“……”
夏知回头拽住了他,“等……”
他扯住了伤口,又痛了起来,夏知额头微微冒汗,他喘着气,咬着牙,“你……说清楚。”
宴无微脚步一顿,便不动了。
他回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高颂寒。”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
宴无微也不去接水了,蹲下来,视线与在床上的夏知平齐,忽然又微微笑了。
“……夏哥不会很感动吧。”
他伤痕累累的手指轻轻摸着少年细嫩的脸,“夏哥是个小英雄呢,一把火烧了安菲斯特的老家,看起来很开心。”
“你的前夫替你收留了小女孩,还有那群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工作,特别令人感动。”
夏知侧脸,避开了宴无微的手,唇抿起来:“……”
宴无微轻柔的说:“夏哥,他很爱你啊。”
宴无微:“夏哥想回到他身边吗。”
夏知:“……”
宴无微:“夏哥当然是想的吧,虽然他骗夏哥签结婚证书,强迫夏哥穿婚纱,不顾夏哥的面子把夏哥当场抓走,让夏哥当玩具,找人监视夏哥,强迫夏哥上床……”
惨痛的记忆随着宴无微的陈述扑面而来,夏知眼皮抽搐一下:“……”
虽然宴无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他所愿,夏知心中对高颂寒升起的一点点好感成功烟消云散了。
宴无微深情款款的说:“但是没关系,夏哥一定会原谅他,回到他身边的,毕竟他那么爱夏哥,连夏哥的狗都能偷。”
“……滚,别恶心我!狗怎么回事?”
“没错,曲奇被他带走了。”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曲奇是被你吓走的。”
“夏哥,我一直在找曲奇……我一直找不到,我也很难过……”
傻逼。
再信他一个字,他夏知就是纯纯大傻逼。
然而宴无微依然念叨不停,夏知听得脑袋发嗡,“我要喝水!!你去给我倒水!”
……
宴无微接了水来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