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镜直接被少年打碎,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少年用力拉扯住反手摁在背上,干脆利落的一肘子敲在他脖颈的穴位上。
对方也被常年的酗酒侵蚀了身体,被夏知这样重重一击,陡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以防万一,夏知又给他扎了一针麻醉,随后把他扔在地上,扯扯卫衣袖子,把帽子戴上,稳稳翻墙,落下。
……
警察很快就来了。
夏知远远看着警车闪烁,重新开了屏蔽器。
他现在的身份敏感又危险,是需要高颂寒的妻子,由他监护的重度精神病人。
一旦被警察查出来,高颂寒闻风赶到,他估计又是瓮中之鳖了。
所以宴无微的事情,他想报警,也无能为力。
少年粉发微微闪光,衬得他皮肤更白,他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捡起垃圾桶旁边的吉他,转身走了。
*
“宴先生有反应了!”
“追踪器有反应了!”
宴无微的眼睛倏然闪亮起来,他像溺死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也像是饿极了的野兽闻到了鲜肉的浓香。
他喃喃,幽幽地说:“在哪里啊……”
青年依然是美丽的,只是这种美丽多了一种病态的憔悴。
他眼下带着浓浓青黑,像是几天几夜未曾眠,却也因此显得他眼睛更大了,带着瘦骨嶙峋,仿佛一张美丽到开始枯萎的,摇摇欲坠的画皮,画皮下饥饿的野兽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美貌的假象,只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令人觉出一种暗黑的惊悚。
负责监控夏知追踪器的人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定位在北方的一个小镇子。”
宴无微喃喃念着名字,“洛克镇……”
他慢慢咧嘴笑起来,浓密睫毛下的琥珀眼圆圆的,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抚摸着屏幕,看着那在美国地图北方闪烁着微光的小点。
定位器失去效用这么久……
夏哥终于……放松啦。
他的声音飘飘的,“他跑好远哦……是觉得这样我就抓不到了吗。”
宴无微咯咯咯笑起来,他捂住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在指缝下发着光。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明明离开他不久。
他却要一日日的思量他离开的时间,精细谋算他回来后与他度过的每一天,像望梅止渴,又似画饼充饥,只以此熬度难过的,时时刻刻期盼着他的归期的分秒。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似的。
但是……很快,就不会这样啦。
已经准备好了很坚固的笼子和锁链,药也全部准备齐全。
这只逃走的狡猾小雏鹰,马上就要被他栓上坚固的链子,被他一点点的把心里的爱榨出来,一滴也不会剩下。
“夏哥……”宴无微摩挲着那个亮起一会儿,又突然暗下去的小点,病态得笑了,“我来接你回家啦……”
*
那个男人被扭送到了警察局。
因为麻醉的作用,他足足四个小时才恢复了气力。
镇子很小,发生什么事儿都是谈资。6吧4午7649午蹲)全夲
夏知大概也弄清楚了前因后果,那个人果然是海莉的父亲。
“听说是想要偷女儿……”
“太可怕了。”
“……”
“但是很难啊,毕竟是海莉的亲生父亲,如果他想要要回女儿,打官司法院肯定还是会判给他的。”
“而且真是可怜啊。”
夏知摘下耳机,放下吉他,去找威尔。
“……什么?你那天要请一小时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