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调整了一下心态,大概就是把他们直白粗俗的“要不要一起上个床”无缝切换成“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陡然就能心平气和了。
他可以心平气和的点点头,“可以,不过先加个联系方式聊聊天吧,我很挑的。”
然后夏知就拥有了一列表以炮友开头的朋友。
如夏知所料的那样,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变态。
大部分来酒吧撩闲的都是喝酒上了头,加了联系方式的,很少有第二天再主动联系他的。
第二天再主动联系他的,他也会回。
一来二去,一般能混成可以一起吃个饭的朋友。
混大城市往往看个人能力,而混小地方就要靠关系。
夏知不打算在这个地方久呆,房子也只租了半年,但多条朋友多条路,他不介意多交点朋友。
即便是在这么偏远的镇子,他也听到了UA集团和monster集团关系不睦的风声。
夏知懒得理会这些。
生活是一潭死水,但总算不再泥泞。
*
金色的太阳花宝石胸针闪闪发亮。
屋子里灯火微明,杯中的酒已经空了,青年趴在桌子上,发亮的琥珀瞳盯着闪闪发亮的宝石胸针,模糊觉得它像一团金黄色的,抓不住的火焰。
宴无微伸手抓住它,触感冰冰凉,他却咯咯咯笑起来,苍白漂亮的脸颊泛起迷人的醉红,“好烫哦。”
他轻轻的亲吻着它,“夏哥……”
为什么逃走了呢。
好过分……好过分。
“说好要爱我的。”他睁大琥珀色的眼睛,美丽的脸上笑容近乎病态,“你说好要爱我的,你怎么可以逃掉呢。”
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倏而漂亮的眼睛又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浸得他眼睛通红。
他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夏哥……你骗我……我们还没有分手,你骗我……你骗我……”
“你说好要跟我在一起的,你怎么能抛弃我……”
他几乎哭得背过气去,是好惨好惨的样子。
他紧紧抓着那枚宝石胸针,指骨用力到发白,那坚硬的胸针在他的手中扭曲起来,尖锐的部分深深陷入他的掌心,红热的血渗出来,浸透了胸针“嘎巴”一声,千万美元的宝石胸针被他生生捏嘣了一颗金宝石,漂亮而完美的太阳花陡然扭曲起来
“夏哥……我好疼啊。”
他喃喃的说着,又无理取闹似的哭泣起来:“我好疼,呜呜呜……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大敞的窗,寒风卷着雪呼呼的吹进来,青年的泪水仿佛在这一刻结了冰,他的耳边再也没有人温暖又无可奈何的安慰,只有呼啸的,吹得窗咯吱作响的寒风,和浸透灵魂般透骨的寒意。
这寒意令他清醒,也令他病态般沉醉,他好像需要生一场大病,令他惹人楚楚可怜,令他惹人怜爱。
令他的恋人为他抱一床温暖的被子,关上惹来寒意的窗。
他这样难过的,痛苦的,哭了很久,可是他企盼的东西,等了许久,根本不来。
于是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女人冰冷的嘲笑。
宴无微,不会有人爱你。
他以前漠漠然无所谓一个不知爱是何物的人,又怎会在意是否有人爱呢。
于他而言,爱就像天边遥远而美丽的云,它随心所欲,肆意变化,偶尔变成一个他感兴趣的形状,被他驻足留观一眼,却绝不会想说,我想要得到一片云的眷顾,要把这片云永远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但不知何时
大概是……
夏知出现后吧。
那片漂亮的云,忽而变成了无处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