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他用被子裹紧自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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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裹在被窝里,身体红的异常,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但他不觉得热,他只觉出一种温暖,一种寒冰褪尽后的暖意,仿佛令他回到了极其安全的地方这种来自自身,热烫的安全,令他病态般迷恋。
他是行走于雪地病入膏肓的苦行者,而今终于在无尽的冰冷中燃烧。
不必畏惧严寒,他有自己的光和热。
……
夏知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出了一身汗,勉强退了烧。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
蒸腾的雾气令他有些晕眩,他忍着虚弱擦干了身体,踉跄着又回到床上。
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一切在大脑中走马观花的放映着。
夏知缩在温暖的被子里,脑子里一会儿是怯懦可怜的宴无微,一会儿是张狂狰狞的小丑,冷不丁的,他们两个合二为一,化作了院墙之下,青年的一个轻蔑冰冷的微笑。
那一夜冷冷的月光,漆黑发热的血,像一层霜,轻飘飘的裹在夏知心上,令他再次觉得浑身发冷。
遭遇这样的事,他并非不心痛难过,只是对于小丑的恐惧,令他失却了难过的气力。
大概就像害怕着撒旦的教徒,在得知自己的爱人是撒旦后,甚至来不及顾忌爱人不存在过的悲伤,就先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
现在他避开了那恐惧的源头,重回安全的土壤,于是和宴无微相处的林林总总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令人悲伤。
夏知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真正爱过那像假象般虚无缥缈的宴无微。
他此时如同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冰冷的审视着自己的心。
一开始,他觉得宴无微太可怜了。
所以他尝试着去爱他。
那是怜悯,还是爱?
夏知不知道。
身体再次发冷了,这是又要发烧的征兆。
夏知牙齿打战,模模糊糊想,应当不是爱吧。
因为现在,他也觉得撕下了所有面具,露出獠牙的宴无微很可怜。
比之前,还要可怜。
但夏知不会再尝试着爱他了。
宴无微很可怜。
但不值得被爱。
……
他发了一场高烧,却因祸得福,褪去了一场头脑发热的爱潮。
夏知在冰冷和温暖的交错中模糊的想。
他好累啊。
他再也不想去爱谁了。
*
高颂寒没有搜到人,心情不是很好。
他暂且留在小镇过夜。
夕阳西落,昏黄的光经过云层的扭曲,雪地的折射,映出天空密密雪青的霜色。
高颂寒把手里的平板放在一边,头隐隐作痛。
一边的助理连忙说:“高先生,还是休息吧,医生让您不要太操劳了。”
“……”
其实直接过来这里搜夏知,是非常冲动的行为。
而且纽约那个年底的宴会,他其实应该出席。
UA集团现在一片混乱,如果能拿下那几个单子,把纽约分公司发展起来,洛杉矶这边的主公司也能争取很长的喘息之机。
“……”
虽然冲动,但高颂寒并不后悔。
高颂寒听那些在城堡里埋伏的桩子说,夏知养了一条叫曲奇的可卡犬。
但好像跑丢了。
高颂寒看过那条狗的照片。
他私以为,是没有家里的萨摩耶好看的。
高颂寒放下平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