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把夏知摁在床上草。
骗过来好了。
宴无微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夏知离自己的距离。
再近一点,四步,差不多就可以催眠,变得听话了。
夏哥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勾引了他又跑掉呢。
不过,现在离得太远了。
宴无微可怜兮兮的说:“夏哥,我好难受,你过来抱抱我吧。”
他露出自己最纯洁最无害的表情,“……夏哥过来抱抱我,夏哥做的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夏知喃喃:“没发生过?”
“是呀。”宴无微睫毛扑闪一下,无辜极了,“……主人欺负狗狗是很正常的事情,狗狗可以原谅主人……”
夏知胸脯起伏,一字一句,“可我没办法原谅你。”
透骨香从少年的身体里弥漫出来,渗透了每一寸包裹着宴无微的空气。
宴无微表情微微一凝。
属于他的,那种温柔的,温暖的感觉消失了,透骨香的味道变得艳烈,锋利,冰冷,如同刀锋,片片割在宴无微身上,令他难受。
“宴无微,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当做没发生过。”
那些痛苦,那些愤怒,那些于生死交错中不得不低头的委屈
少年情绪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咬牙切齿,又似乎掺杂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悲愤,“你这个骗子。我也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
于是夏知看见,宴无微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一个经常把夸张哭笑摆在脸上的人,忽然不笑也不哭了,其实是一种非常惊悚的事。
夏知不觉间后退了一步,他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就那么一瞬间,一种浓烈的恐惧忽然攥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几乎是来不及思考,转身踉跄就跑。
他连宴无微接下来说什么也不敢听。
“……”
宴无微慢慢的眨眼。
他喃喃自语:“狗狗可以原谅主人……主人却不能原谅狗狗。”
他面无表情的,用伤心的声音说:“好伤心哦。”
果然还是……直接催眠会好一点呢。
想要爱。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想要爱……
宴无微幽幽的叹了口气。
……
“宴先生。”
管家的声音如幽灵般传来过来,“要去追吗。”
“等一等哦。”
宴无微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我现在好难过。”
“要等一等才行。”
他摆着伤心的语调,脸上毫无表情,“现在抓到夏哥的话,会把他弄坏的。”
弄坏了。
就没得玩了。
“好的。”管家说:“那我先帮您把手铐解开。”
*
夏知把曲奇从狗屋里拽醒,带着曲奇就下了地下通道。
曲奇刚刚睡醒,有些兴奋的摇着尾巴,还汪汪得叫了起来。
“嘘。”
夏知捂住它的嘴巴,示意它不要讲话。
曲奇歪歪脑袋,不汪了。
夏知带着曲奇穿过地下通道,好在记忆和地图都没出错,虽然因为太久没人用,通道有些陈旧老朽,路面也有些潮湿了,但总算是顺利的到了山下。
夏知用力推开了石头门,拽着曲奇跑了出来。
山野四空,星星在天空发亮,不远处是在夜色中沉默的镇子,蜿蜒的柏油路盘旋曲折,通向远方。
曲奇对着夏知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