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脑子嗡嗡的。
他隐约听到了一种丝竹声。
三味线被人弹奏的清雅悠扬,质朴又纯净。
他捂着后脑勺,懵了一会,渐渐看清了四周。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这似乎是一间小室,光线沉沉暗暗的,麦纱帘微卷,透出微光,沉木的案几后,摆着榻榻米。
垂下的帘子让夏知看不清榻榻米后的人,只隐约看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大袖微收,轻轻将盛着酒液的青瓷小杯搁在沉黑的案几上,一边,线香向上燃着,氤氲着清雅的薄香。
还有一把很长的武士刀,摆在一旁的刀架上。
夏知看着那把刀,总觉得有些奇怪的畏惧。
榻榻米两边是用象牙拨子抚弄三味线,穿着艳丽和服,矜持优雅的歌舞伎。
夏知一脸懵逼,摇摇还有点不清醒的脑袋,一时竟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没睡醒。
……但这也不对啊,他也没这做梦素材啊。
他动弹一下,忽然发现他的手背在后面,是被捆起来的。
夏知一瞬间有种恐惧,他第一反应是,不会是……贺澜生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案几后的男人优雅的声音。
“醒了?”
夏知:“……”
好了,夏知现在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毕竟这声音他从来没听过,前所未有的陌生,他暗中松了口气。
他皱着眉,费劲让自己坐起来,“……你谁?这哪儿?……你绑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心里会清楚。”男人笑了笑,“看着一副聪明相,原来糊涂,连我为什么会请你过来,都想不明白吗。”
夏知无语:“我根本不认识你……”
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那你想想,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呢。”
夏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确定的说:“……买雪糕赊了老板十六块钱?”
夏知:“……不至于吧,雪糕刺客还真刺杀啊?不是吧?你不会叫钟薛高吧?”
他是去小学的球场练球,热的要死,那破手机因为高温不工作了,身上又没带钱,他又不想跟宴无微那个奇怪的跟踪狂求助,就去小学小卖部赊了个雪糕给手机降温。
谁知道抽奖抽到了钟薛高。
老板说赊给他十六块钱的时候他都蒙了,一个破雪糕那么贵呢。
后来夏知就黑心想,这十六块钱赊一辈子算了但夏知发誓他只是想想,他打完球还是会去给老板钱的!
顾斯闲:“。”
空气中的薄香淡淡的,清雅又诱人,顾斯闲想,下面人新换的线香,倒是挺好闻。
有点诱。
顾斯闲摁了摁眉心,轻出了一口气,就是自己妹妹那个不省心的东西,看上的也是个不省心的奇葩玩意儿。
顾斯闲不紧不慢的说:“原来你对抛弃ゆき的亏欠,还不如十六块钱的钟薛高入心。”
夏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请来了。
他知道帘后,是顾雪纯的长辈之类。
夏知神情里的散漫戏谑劲收敛了起来,唇抿起,神态认真起来:“……抱歉。”
他低声说:“是我不好,是我辜负她的心意。”
顾斯闲捻起酒杯,抿了口清酒,他和服穿得慵懒,敞着大片胸口和腹肌,此刻微熏,语调也懒懒淡淡:“我看着ゆき长大,这小孩,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谁,头一次喜欢个人,就被伤的灌烧刀子,醉得不知道东西南北,难受的天天以泪洗面。”
夏知的身体僵硬起来。
“啧。”顾斯闲语气稍显不屑,却藏不住语调里的溺爱,“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