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怨愤,他也打了高颂寒一枪。
虽然还是意难平,但他还能怎么办?杀了高颂寒吗。
那是一条人命。
他年纪轻轻,他不想背负这样的人命官司。
而且高颂寒虽然过分,但……但也算给了他保证。
算保证吧,也许。
夏知说:“你不用追求我了,我是个没有心的人他这样我都很难喜欢,所以,我也很难喜欢你的。”
“谢谢你想要救我,但是……”夏知把视线从那张票上移开:“应该不会需要了吧。”
……
“真的不需要吗。”
宴无微:“那好吧。”
“不过,这张船票,会永远等着你的。”宴无微直勾勾的盯着夏知,笑容意味深长,“就像我会永远……等着夏哥一样。”
*
晚上夏知被带去了医院。
单人病房宽敞舒适,打开窗就能看到海,夜色温柔,月光撒下一片,海浪粼粼。
高颂寒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起身走动了。
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他问夏知:“你见宴无微了?”
夏知暗暗腹诽查尔斯打小报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嗯。”
高颂寒眉头皱起来,他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夏知抬起手,“他来还戒指的。”
高颂寒看着少年手上的戒指,沉默了:“……”
他走过来,要仔细看戒指,夏知却缩回了手,移开视线:“他说这是他从小丑那边偷偷摸到的,这次特地过来还给我。”
高颂寒走近他:“给我看一眼。”
夏知却一下推开他,“你烦不烦,我要去洗澡了。”
高颂寒扯到了肩膀伤口,轻声嘶了一声,脸色微微泛白,身体也发起抖来。
夏知一顿,站在那,抿住唇,有些僵硬。
他犹豫着想要不要道歉,但实在为自己不值,可如果什么都不讲,又好似没有教养。
但高颂寒实在是能把人逼死,何况是一文不值的教养。
所以夏知只能僵硬在原地,半天也吭不出一个字。
然后他听见高颂寒虚弱的,安抚似的声音:“没关系的,只只。”
血渗透了纱布,男人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嘴上却很镇定的说:“我不疼。”
这样看。高颂寒简直好似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
而夏知就是天底下最无情的大恶人。
夏知:“……”
他妈的,烦死了!!!!
……
晚上。
夏知睡着了。
借着柔软的月色,高颂寒看着被夏知包扎严实的肩膀。
打结的地方,是个小蝴蝶结。
高颂寒看着那个小蝴蝶,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天,他割伤了手,少年担心的要命,小蝴蝶一样飞上飞下,给他找药和纱布来包扎。
高颂寒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眼神柔软了些。
他拿起少年的手,去看戒指,他摘下了自己的戒指,比了一下。
两枚枫叶严丝合缝的镶嵌在了一起。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原来的那枚戒指。
他想着宴无微,眼瞳慢慢浮动起薄而锋利的冷嘲。
*
大学是有实验室的,有一些小白鼠。
夏知报了一个实验课,佯装做实验,借了一只剪了一点耳朵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