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犯了错,要父母负责的年龄了。
成年了,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负责。
这是他没满18岁,就懂得的道理。
于是他只是默默落泪,无声无息。
高颂寒微微抬起眼,声音淡漠:“回来了?”
“饿了吧。”
他仿佛没有看到少年无声无息落下的眼泪,只淡淡说:“昨天准备的粥,可以喝。”
他做粥,夏知可以说不好喝,可以换一种。
千万种都可以换,他有这个耐心。
但唯独不可以,他做了粥,夏知不喝,放着他,转身去打野食。
不可以。
这是不被允许的事。
如果夏知非要这么做。
高颂寒也不介意用狠戾一点的手段教训一下这个花心的孩子,让他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
夏知胡乱的擦眼泪,有些不堪的狼狈:“我……不想喝了,我今天……”
高颂寒只淡淡叫他的名字,“夏知。”
他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命令的意味,甚至听起来只是陈述:“过来,坐下。”
于是少年怔怔半晌,回国神来,已经坐下了。
他这几个月,其实一直都很听高颂寒的话。
只是高颂寒一般不爱说话,所以这种感觉,才不太明显。
但他稍微抬眼,用那双凉薄乌黑的眼神望过来。
他就没有办法拒绝。
chapter15
高颂寒看着夏知幽灵一样坐下,随后一个发颤,有点坐不住的痛苦。
高颂寒当然知道为什么。1ˋ长褪咾啊咦”制〉作
但他什么都没问。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搅动着暖热的粥,漫不经心里带着漠然。
……
夏知低下头,他捏着勺子,口罩还戴在脸上。
于是高颂寒很耐心的说:“口罩,摘下来。”
少年捏着勺子的手指蜷缩起来,他近乎惊惶的看了高颂寒一眼,“不,我……”
高颂寒只淡淡说:“夏知。”
于是少年就仿佛被击溃了一般,慢慢的摘了口罩,露出了有着深深咬痕,又被泪水浸湿的脸。
高颂寒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咬痕。
一瞬间,一种不应该有的,但结结实实存在着的,一种黑暗的愉悦,把他的心脏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孩子身上,被他打下了标记。
这是属于他的。
花心一点,浪荡一点,也没关系。
可以用疼痛来教导他听话,再用一点温暖,引诱他留在自己身边。
夏知低头,努力避开高颂寒冰冷的,近乎审视的眼睛,他颤抖的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他几乎是无助,难堪,又痛苦的,这种痛苦和想家的情绪杂糅,让他又止不住的落泪。
他怔怔的望着南瓜粥,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
即使他根本……食难下咽。
随后,他眼前多了一张干净的手帕。
手帕下面绣着一棵挺拔的松树,显出凌寒孤高的风骨。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擦擦脸。”
高颂寒一向凝冰的冷淡声音,此刻居然被夏知听出了三分柔和来。
夏知怔怔的,仿佛没反应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