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次差点成功了,好像。他变成黑朱雀的时候,依稀记得那时候高颂寒想抓他,但是摸了个空,如果不是被宴无微一枪射穿了手指……
夏知想到那个剧痛,打了个寒战,头皮和手指一起抽搐了一下。
因为透骨香,手指上已经完全不见被麻醉针穿透的疤痕。
但那个疤痕不见了,并不代表不存在了,夏知每每想起,都会下意识的抽搐一下手指,好像回到了被麻醉针穿透的瞬间
因而更觉宴无微美貌笑容下的冰冷可怕。
和宴无微温存的时候,哪怕对方耳鬓厮磨的拥吻再如何真切,甜蜜的温言笑语再如何动情,柔美楚楚的眼瞳再如何诱惑,夏知也只能觉出手指被麻醉针穿透的抽搐痛楚。
他不爱记仇,但痛却会记很久。
但是,如果黑朱雀真的成功了……!
夏知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他想到了,他其实不用处心积虑地去想逃走怎么办,只要他偷到了朱雀戒,逃到一处钟灵毓秀的地方,直接化身黑朱雀,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们了!
夏知合上《圣经》,他心里,浮现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
宴无微在医院的工作已经轻车熟路,为美国某州长成功进行过移植手术的光鲜履历让他在医院可谓是如鱼得水。
只是获得他人尊重的同时,也代表了无休止地忙碌。
医院给了他一个专家号,试用期便有了很多病人家属慕名而来。
每当宴无微感觉不耐烦的时候,想到夏知,又勉强耐下了性子。
少年好像真的很害怕遭报应,那本厚厚的圣经被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好吧。
宴无微一边割开病人的肠子一边漫不经心想那就当在向上帝购买赎罪券吧。
但他随即又愉悦起来。
这个月赚的钱就带夏哥出国转转吧。
……
这夜的月色柔软又轻盈。
宴无微有急诊外科手术,没回来,打了电话跟他说,顾斯闲也在和人谈生意。
总之,这一天像夏知白捡来的一样轻松。
他慢慢走到了高墙的后花园。
这个花园着实很庞大,而且很是秀雅。
夏知听到了脚步声,一回头,果然是舒谨。
男人戴着口罩,低着头,腰背微微弯曲,是很谦卑的样子。
夏知:“抬头。”
舒谨顺从地抬起了头。
夏知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谨。”
“你问我想不想逃出去。”夏知偏了偏头,“……你不怕被顾斯闲知道,杀了你啊。”
舒谨:“怕。”
夏知嘲讽:“怕你还做?”
舒谨喉结滚动,没说话,但眼神热烈又卑怯地盯着他。
“……”
夏知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他怎么忘了,他身上可是有透骨香啊。
夏知收拾了一下情绪,顿了顿,折了一枝三色堇递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接过来,少年的手像一块雕琢精致的软玉,手指根根像纤纤的春笋,这三色堇明明开得深重娇艳,在他手中竟黯然失了光彩,舒谨明明是在接花,却如同鬼附身一般,手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少年握着花的手上。
那一瞬间,舒谨感觉自己好似握住了柔腻的羊脂玉,细腻暖滑的暧昧触感一瞬间浸透了他的骨肉皮囊,直直穿透到心里去。
只是手指便这样柔腻勾人,实在难以想象将这美人脱光了,露出一身雪白皮肉裹在怀里细细揉弄亵玩,又是何等魂飞天外的诱人滋味。
难怪都说,香主是被养在富贵窝里的销魂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