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立刻叫:“诶妈,你怎么来了?”
夏知陡然僵在原地,他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头发盘起来,眼尾带着一点细纹,但并不遮掩她年轻时的美貌。
她笑得倒是很和善,“进来吧,站门口是做什么?”
夏知笑得有点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就被贺澜生拽着进了门,他涨红了脸,想把手抽回来偏偏松不开。
“阿……阿姨好。”
“哎,你就是夏知吧,小贺这几天天天说你要来。”
宋曼看了一眼少年.
本来对贺澜生找个男的还很有意见,但一见到人,就是有十足阅历的宋曼,也不得不说她儿子很有眼光。
这少年长得实在是漂亮,眉眼精致的跟画里人似的。
阅人无数的宋曼仔细想想,竟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比这还漂亮的人了。
……
老实说,去别人家做客,实在不应该扭扭捏捏。
这要是他同学家,或者亲戚朋友家,那夏知多多少少也能自在点,但是偏偏这是贺澜生家。
但好在真如贺澜生说的,对方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说话都很和善,连电话里对贺澜生很凶的爸爸,对他都很友好。
但这并不妨碍夏知浑身难受的跟蚂蚁爬一样。
这要是以前,他可能还会跟贺澜生父母告状,让他们管管儿子。
但现在他心怀鬼胎,以至于连告状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能一脸僵笑。
宋曼也不傻,也能瞧出来夏知的不大自在,不过她也没有深想,只当夏知是第一次来,有点害羞,还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善意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
夏知到后面也慢慢放松了,只是话还是很少。
宋曼问一句,他答一句。
后面贺澜生不耐烦了,“妈你查户口呢!他跟我一个学校的。”
“问问都不行了。”宋曼瞪他:“八字还没一撇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贺澜生楼着夏知,嘻嘻笑:“哎呦,妈,那我胳膊肘不往我对象那拐往哪拐哦。”
夏知尴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有点呐呐。
“行了行了,坐没坐相!”贺澜生他爸一瞪眼,“坐好!”
贺澜生就坐端正了,但攥着夏知的手没松开。
“哈哈哈,我年轻的时候跟你爸也这样呢。”宋曼掩唇笑,又跟夏知说:“小贺从小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就过来跟阿姨讲,阿姨帮你教训他。”
“妈!”贺澜生佯装不满,瞪眼说,“谁是你儿子啊?”
夏知不知道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吃完了年夜饭,电视里放着春晚,窗外烟花漫天。
宋曼跟贺父年纪大了,不大能守夜,十点钟便去休息了。
……
夏知站在露台上,仰头望着烟花,零点钟声敲过,贺澜生揽住他的肩膀。
“新年快乐。”
贺澜生得意的说:“我是今年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的人。”
男人鼻梁高挺,五官优越,这样说的时候眼底漫卷笑意,看起来格外英俊迷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夏知偏偏头,也说:“新年快乐。”
少年面容玉似的白,烟火仿佛都在眼中。
贺澜生情不自禁,低头吻住了他。
夏知僵硬了一瞬,随后回抱住了他,闭上眼睛,回应了这个吻。
没一会儿,少年微微喘息着,在贺澜生耳边轻轻说。
“做吧。”
这不是最合适的地点,却是最合适的时机。